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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者打量他穿著行事,冷言道:“浩然正氣,如月之曙。專程找吾身,想必並非私事。”他重開一局新棋,邊下邊道:“甭管你的事有多重要……可我卻更在意這盤棋。”

展昭大不贊同,上前一步道:“世事如棋局局新。展某特來向莊主討教一局。”

原來這老者就是溫莊莊主!溫玉侯。

“你可以討教一局棋,我卻也可以拒絕你這局棋。”溫玉侯突然想到件有趣的事,不由得捏起枚黑子,在指尖輕輕拍打。“不知展南俠對忽如寄背信棄義,欺師滅祖之事抱何看法?”

“無可原諒。”溫玉侯手中突然一滯。“真的無可原諒?……看來南俠也認為忽如寄此人惡貫滿盈,怙惡不悛。”

“師兄心本良實,我至今不曾有疑。”

溫玉侯若有深意的看著展昭,揶揄道:“沒想到忽如寄在遭世人所棄時,還有人肯承認與他的關係。”又說:“展南俠很是顧戀師門之情。”

展昭卻道:“無關師兄弟,展某也會是如此說法。”

“好!好好……”溫玉侯連叫了幾聲好,感嘆了句:“原來世上真有你這般人物!”

“世有妖孽,亦有豪傑……無論豪傑妖孽,溫莊無一不知。”溫玉侯收起棋枰,手裡黑子化為齏粉。他笑看著展昭,說道。“江湖之事恰似江湖的水,清濁難分。”

“溫莊縱知天下事,卻分不清孰是孰非。南俠,看重溫某,也看重溫莊了。”

“展某隻想得知忽如寄所在。此人事關汴梁百姓之安。”

溫玉侯聽完只是大笑,笑聲越顯疏狂。“且不說一人之力,如何撼動此天下!只說天下大亂,民族存亡又如何?展昭,你對我溫莊有何看法?”

展昭冷眼,道:“古肅之風,無限靜好。”

他這話說完,溫玉侯的狂笑聲也停了。“那便是了。我只求獨善其身,溫莊偏安一隅罷。拋卻此間,天下與我何干?”展昭注意到溫玉侯眼裡飛快閃過狠戾的光,面色卻是尋常。

“南俠若是無事,還請走好!”

溫玉侯負手在後,一雙隼目直越過對面青山。

荒荒油雲兮,寥寥長風!

其實甫進莊,展昭就敏銳的察覺到莊內有些異常。

空氣裡總是瀰漫著硫磺味,但看到地上四分五裂的爆竹殘渣,一切似說得通,卻又說不通。展昭向溫玉侯告退,溫玉侯的態度一如對展昭來時那般,毫無殷勤客套。猶自下著自己那局殘棋,揶揄一句。“南俠真是好福氣,趕上今夜的盛宴。”像是被突然提點,溫青眼色一亮。“的確!展昭你既來此,不如見識見識江湖中人的盛宴。看看是不是比你待的宮廷差?”這話無意中就把展昭和江湖中人劃定界限,展昭聽得哭笑不得,正要說話。就被溫玉侯平平淡淡的插將進來:“展南俠不慣觥籌交錯,衣光鬢影的場面…今夜,莊內人難得放浪,怕是入不了官家的眼。”

溫青似是對這話題很感興趣,滿眼輕蔑的掃過展昭。“父親此言差矣!這些場面,展大人說不得還提不起興呢!”說完,還特意問了句展大人可否賞臉?

展昭對這些近似挑釁的話,毫不在意。眸光如水澹澹,笑意溫文有禮。“溫莊主之宴,展某必當赴約。”

可是溫青並不打算放過展昭,故意說了句:“展大人考慮清楚,入宴之人可是要攜禮方得入內。”

溫玉侯似對兒子輕慢的行為很是讚賞,竟肯放縱自家兒子刁難這展南俠。

展昭低眉而笑。

“既見長者,自當備禮。如此,也是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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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華。白家。

白玉堂偏愛高處,他此時就仰躺在槐樹枝幹上喝酒。眼角偶爾一移,見著自己那大侄兒往樹下一過,放開手裡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