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還是誰欺負你了?說出來,我給你出氣去!”
三夫人暗自冷哼一聲,面上卻不表露出來,只是低聲說道:“才孫媽媽使人來報信兒,說郭姨娘昨兒個逛花園時不慎摔了一跤,當即便見了紅,到了晚上,孩子就掉了。。。。。。說是個男孩兒,眼耳口鼻都能看得很清楚了,瞧著很像三爺。我一聽這話兒,心裡便難受。我是個沒福的,過門這麼些年,膝下只得顏姐兒釗哥兒兩個,雖還有戴姨娘海玉幾個,也是沒福的,如今好容易郭姨娘有了,偏生又生出這樣的事來,真真讓我好不揪心。”一面說,一面覷眼觀察傅旭恆的反應。
卻見傅旭恆竟是滿臉的無動於衷,活像死的不是他兒子,而是別的陌生人一般,嘴上還說道:“不過一個上不得高臺盤的下流種子罷了,郭氏那樣德行,想來這孩子便是活著,將來也好不到哪裡去,倒是早些沒了還省事兒,省得將來我們作父母的,還要為他操心!有那個閒功夫,我們還不如好生教導顏姐兒釗哥兒姐弟兩個,或者趁現在年輕,再給他們添上幾個弟弟妹妹呢,只有你生的,才是我的心肝寶貝兒!”
說著側身一指身後那兩個小子捧著的花,興致勃勃的說道:“這一盆兒是十八學士,這一盆兒是綠牡丹,是我花了好大心力才弄來的,你向來愛花兒,瞧著可喜歡不喜歡?若是喜歡,我明兒便再叫人弄去!”
‘不過一個上不得高臺盤的下流種子’?三夫人差點兒就沒忍住冷笑出聲,那小賤種可是他傅旭恆的親生兒子,他如果是下流種子,他傅旭恆又是什麼東西?真該讓正在家裡尋死覓活,口口聲聲吵著鬧著‘要請三爺為我們母子主持公道’的郭宜寧親眼看看,她的寶貝三爺是怎樣一個渾身上下,尤其是心肝兒已都爛透了的渣滓的!
見三夫人只是發怔,並不看小子手上捧的花,傅旭恆不由有些急了,這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向來最愛自己伏低做小討好的嗎?難道。。。。。。心念電轉之間,傅旭恆已笑眯眯的再次開口:“真兒是不是不喜歡這花兒?沒關係,我這就讓人再給你搜羅更好的去!”
三夫人回過神來,道:“三爺費了那麼大心力特地為我弄來的花,我又怎會不喜歡?我只是想著,如今正值孃的孝期,咱們為人兒女的,很該時刻在娘靈前盡孝的,卻在這裡擺弄這些花花草草的,怕傳了出去旁人說嘴!”
“原來是這樣!”傅旭恆聞言,心下稍松,迅速換上一臉的哀慼,道:“按說我們為人子女的,的確該時刻在娘靈前盡孝的,但只‘人死不能復生’,若然我們真時刻哀慼,以致茶飯不思,傷了自己的身體,娘在九泉之下見了,難道就會開心呢?只怕娘只會更傷心難過,所以我們傷心歸傷心,卻也該有個度,真兒,你說是不是?”
一席話,說得三夫人臉上有了笑顏,點頭道:“三爺說得是,是我想岔了!”說著上前細細賞起那兩盆花兒來,“怪道前人有詩云‘姿豐治麗步婆娑,慢舞閒聽醉酒歌,綠葉青枝花一色,妝添富貴踏鱗波。’這綠牡丹看起來的確非同一般!”
見三夫人喜歡,傅旭恆心下又多了幾分底氣,眼裡也閃過一抹得意,笑道:“我聽小子說,那賣花的店家過陣子還有一批名貴的牡丹要到貨,像什麼姚黃、魏紫、趙粉、玉版。。。。。。這些名貴的品種到時候都有來一批,真兒你若是喜歡,到時候我再讓人去給你買了來!”幸好老太夫人派來的人雖限制了他出入的自由,卻沒限制他身邊小子的自由,不然這會子他也不能這麼順利便將三夫人哄得服服帖帖。
三夫人聞言,屈膝行了一禮,笑道:“那我就先謝三爺賞了!”命海玉叫了小丫頭子,將那兩盆花兒接過放到臥室裡精心養起來後,方又笑向傅旭恆道,“三爺忙了一上午,只怕也累了,晨起我吩咐人燉了參湯,三爺要不喝一碗補補身子?我瞧著你這陣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