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硯其實沒想自己這麼一句話,就能把阮眠真說動了,可他卻實在高估了眼下這種方式,對於一個從沒開過葷的單純小孩而言的刺激。
阮眠原本就自己都很少幫自己紓解,平時偶爾來一次,就都夠他臉紅心跳的了。
更不要說現在握著他的人,是薄硯,是他喜歡的人!
薄硯的手指修長,微溫,且很顯然,他極富技巧,幾乎是立刻就找準了阮眠的敏-感-點。
這種心理上與身體上的雙重滿足,沒兩下就讓單純的阮小眠同學頭腦發昏,全身發軟,本能般想要更多了。
於是聽了薄硯的話後,他滿腦袋都只剩下「舒服」兩個字,根本沒有猶豫,抵在薄硯胸膛的小腦袋就點了點,甚至還略微催促地「哼」了一聲,尾音軟綿綿的,「好,想…想試試,快來…」
這下換薄硯頓住了。
因為阮眠答應得實在是太快了,快到完全出乎薄硯的意料,快到如果這麼說的人不是阮眠,薄硯絕對會懷疑這個人經驗豐富,坦蕩無謂。
可薄硯很清楚,阮眠絕對不是這樣的。
阮眠會這麼說,正相反,顯然是因為他實在經驗太淺薄,人又太單純了,單純到他甚至根本沒有想透,沒有真正理解,兩個人,尤其是兩個男生之間,作為承受方來做這種事情,究竟意味著什麼。
這是一場普通的性-愛,卻又絕不止是一場普通的性-愛。
在這其中,蘊含更多的,是要將自己整個人,完完全全對另一個人開放,將自己完完全全,交付給另一個人,被他佔有,被他填滿。
薄硯加快了手上力道,又低頭輕咬阮眠的耳垂,嗓音輕得像是怕驚擾到什麼,不過問出口的話還是輕鬆的,「怎麼這麼乖?不再考慮一下了?怎麼說也是第一次,真就願意這麼給我?」
果然,阮眠根本深思不到薄硯話裡暗含的深意,他茫然眨了眨那雙略微迷濛的大眼睛,長睫毛像把小扇子撓在薄硯的胸膛,甚至細軟腰肢都不自覺扭動了一下,有些難耐道:「還…還考慮什麼?不是你說的,會…呼…會很舒服嗎?」
薄硯低低「操」了一聲。
他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正相反,他知道自己本性涼薄,甚至心裡有很多負面情緒。
可在這一刻,看著阮眠被霧氣繚繞的雙眼,看著那雙眼睛裡此時寫滿了對自己的信賴與依靠,薄硯難得生出了兩分,名為負罪感的情緒。
阮眠之於他,是心中不滅信仰,即便他想要讓信仰為他所私有,但也絕不該,更不能是透過這種近乎誘哄的方式。
這是對信仰的褻瀆。
半晌,薄硯低嘆一聲,長長吐出口氣,又低頭吻住了阮眠的唇瓣,呢喃道:「乖了,這次先這麼幫你,我會等你,等你到真正想清楚的時候。」
等你到明明白白知曉,這種事情真正代表什麼,還心甘情願的時候,我們再做。
阮眠其實下意識就想反駁的,他想說自己已經想清楚了,他早都想清楚了,可還沒來及張嘴,就猝然感覺到薄硯將他抱起來放在了池邊,之後,薄硯俯下身,埋頭湊了過來。
下一秒,阮眠腿間傳來從未有過的感覺…
薄硯的嘴唇,取代了手指,舌尖比起手指更為靈巧,每一下都好像在直擊阮眠的神經根源。
沒過多久,阮眠的呼吸就急促起來,他下意識向後仰頭,修長脖頸舒展得像只天鵝,兩隻手也不自覺抄進了薄硯的發頂,攥住了他的髮絲。
有那麼一個瞬間,阮眠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可如果是夢,這夢未免也太大膽,太刺激,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人,現在正幫他做這種事情的人,竟然會是薄硯!
那個彷彿萬事萬物都不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