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大慈寺一趟,拜了拜菩薩,求蘇禧最好平安地產下一對兒女。
不過這次蘇禧沒敢求籤了,她安慰自己,順其自然吧。
衛渢沒隔一段時間便會寄一封家書回來,上頭寫著他在邊關的生活,不管多忙,他的信總是會按時送到蘇禧手上。
蘇禧偶爾會給他寄一些東西,比如自己縫的荷包、腰帶、鞋襪,反正她閒著也是閒著。除了給衛渢繡東西之外,還給沒出生的孩子也繡了不少東西,小衣裳、小肚兜之類的,如此一來,繡活兒倒是精進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溽暑,天氣燥熱,酷暑難當。
再有七八日便是蘇禧臨盆的日子。她身後每天都跟著三四個產婆,聽說是衛渢走之前安排的,弄得她也跟著緊張起來,哪兒都不敢去了,只敢在院子裡走走。
當晚,蘇禧又收到了衛渢的來信,信上說西戎幾個部落已經投降,過不了幾日,等那邊零碎的事情處理好了,他便能啟程回京。
信是半個月前送出來的,也就是說,衛渢這會兒已經在路上了?
就在朝中上下準備迎接衛渢凱旋的時候,一日,一位大臣忽然上了一折奏書,指責衛渢與緄戎部落的首領札格爾暗中書信來往,有通敵賣國的嫌疑。
第131章 孰是孰非
通敵叛國,這個罪名可不小。
偏偏那幾個老頭兒說得有理有據,並且拿出了衛渢與緄戎氏首領來往的書信,信上的筆跡確實是衛渢的無疑。上頭寫著密謀的內容。衛渢承諾只要西戎人退兵,待他登上寶位後,便將邊關幾座城池割讓給西戎幾個部落。
早朝的時候,都察院左都御史站出來道:“皇太子與西戎人合謀,擅自分割我大燕的國土,實乃叛逆,請陛下降罪。”
信上的時間與西戎部落退兵的時間吻合,乍一看確實像是兩邊商量好的一樣。
昭元帝坐在髹金龍椅上,點著膝頭,半響才道:“除了這個,還有什麼證據?”
都察院左都御史滯了滯,難道這還不夠嗎?陛下還想要什麼證據?
衛淵看了一眼身側穿赤紫色錦雞補子朝服的言官,那言官會意,站出來道,“啟稟陛下,皇太子與西戎首領扎格爾交戰時,本有機會生擒對方,卻中途收兵。倘若不是其中有貓膩,又怎會這麼輕易放了對方?豈不是放虎歸山,養虎為患麼?”
然而這一點,卻是言官說錯了。衛渢並非放虎歸山,他是要讓扎格爾心服口服。事後扎格爾又領兵迎戰了兩次,皆被衛渢手下的兵打得落花流水。三次之後,扎格爾無話可說,自願退兵三百里,並承諾未來三十年絕不再侵犯大燕的疆土。
身為帝王,昭元帝自然曉得衛渢在想什麼。
扎格爾手底下有兩個兒子,驍勇善戰,若是扎格爾死了,無論他們哪個繼位,為了替父報仇,接下來的幾十年邊關都不會太平。只有這一個方法,是一勞永逸,高瞻遠矚。
昭元帝倒不認為衛渢是怕了扎格爾的兩個兒子,只不過為了邊關的百姓著想,能避免戰亂,則避免戰亂。
思民之所思,想民之所想。才是一個帝王真正該做的。
昭元帝認為自己沒選錯人,看了那言官一眼,道:“西戎已經簽下了降書,並每年向我朝繳納十萬兩貢品,難不成王大臣認為還有什麼比這更合適的結果?”
王大臣被皇帝一句話撅回姥姥家,不得不舊事重提,“可那信上的內容,分明白紙黑字寫著……”
昭元帝想了想道:“至於那封信,等皇太子回京後再做處置。”
陛下偏袒得如此明顯,底下官員又怎會看不出來。然而眼下也只能先這樣了,方才彈劾衛渢的幾位言官低頭,諾諾應了聲是。
散罷朝後,衛淵陰沉著臉,等所有大臣都離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