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做好的打算被劉山就這麼打亂了。唯一能讓張凡好過的就是劉山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做了一個成功的進攻。
一陣驚異,張凡半晌沒有說話,彷彿是被劉山的話語鎮住了一般。其實,這段短暫的時間裡,張凡的心中已經開始考慮起來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雖然還沒有什麼頭緒,但是他已經開始考慮起來一個全新的計劃了。
劉山在一邊看著張凡那驚訝的樣子,並沒有打擾他的意思,甚至劉山的面上還露出了一絲微笑,彷彿他十分滿意張凡現在的這個表情。的確,劉山根本就不知道張凡心裡面在想什麼,也根本就不知道剛才他所說的那些話,張凡早就已經知曉了。他如今回這麼做,把這件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訴張凡,其實是做了很多打算的。
他知道張凡這一次來江南徹查****之事,定然是受了隆慶的諭旨。然而正是因為這樣,不管張凡如今多受隆慶的寵信,到時候若是查不出什麼東西就這麼回去的話,隆慶雖然不會對他做什麼,但是肯定不會高興。這種情況劉山想得到,張凡自然也是明白的。那麼張凡自然不會幹坐著讓這件事情發生,到時候,時限一到,張凡手中卻毫無收穫,那麼他必然會在那個時候著急上火。話說人非聖賢,這人一旦著急上火起來,自然就什麼都做得出來。到時候,毫無收穫的張凡必然會把一些已經被他掌握住真憑實據的貪官抓起來,押回京城覆命。隆慶雖然並不像他的父親嘉靖那般的極端,但是若是像這種國家重大案件,隆慶即使再怎麼昏庸,也會正視此事。到時候,這一批人鐵定會被交給大理寺、刑部與都察院,這三個在大明朝被合稱為“三法司”的三個衙門進行會審。就算孟衝能夠買通其中的一人,可是想把三個人都買通,他孟衝還沒那麼大的能耐,又不能夠找高拱幫忙而讓高拱知道這件事情。這麼一來,那些人總會有人頂不住審訊的壓力而把劉山就是這幕後主使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他劉山可就當真是回天乏術、必死無疑了。
所以這麼看來,劉山這一步棋看似大膽非凡、以進為退,然而實際上,他如今已經是退無可退了,這麼做可以看作是孤注一擲了。
這些東西早就在劉山的心裡面了,而張凡也不傻,這麼短的時間裡面,也想到了這上面去。這麼一來,劉山為何會突然變得這麼坦白也就是能說得通了。不過知道歸知道,張凡自然不會這麼說:“劉公公,咱們先不談其他的,張凡只是好奇,劉公公是憑什麼能代替三省的那些人說這話的呢?”
“呵呵,張大人相比現在一定非常奇怪吧。”劉山微笑著說道,“咱家既然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了,也就和張大人實話實說吧。
“張大人畢竟掌著咱大明朝最富盛名的錦衣衛,得知的訊息必定多的很。想必大人這麼些日子以來,對於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知道個**不離十了。不錯,這蘇、浙、閩三省的官員加起來有八成以上都是貪官。之前,他們貪瀆的稅銀不過是農稅、田稅罷了,但是因為江南之地的大部分兩天都被那些有錢的豪強所佔著,實際上每年能收上來的稅並不多,即使平日裡多收一些,拋去每年要準時上繳朝廷的份額,所剩下來的實在是沒有多少。但是他們又不敢加大對那些百姓的盤剝,特別是福建由於山高皇帝遠的,那裡的官員經常如此,所以那裡的百姓市場起義造反,就是去年還有一次,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還是有幾個官兒被那些拿著鋤頭的百姓從家中拖出來活活打死。這麼一來,這裡的官兒也都實在是不敢太過盤剝,以防自己倒了黴運。
“但是這些人自從入了官場之後,這銀子可就是離不開身的物件了。外出應酬要錢,回禮要錢,想要自己升官,送禮還是要錢,甚至就是想要維持一個大點的附院,還有其中丫鬟下人門的開銷,雖然說起來不多,但是憑他們那每年的那些俸祿,根本就不夠。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