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的肩膀,聲音不重,但語氣卻是十分認真的開口道:“如今,朕幫不了你什麼,反而是要靠你來幫朕打好基礎,你坐上這個位置,萬萬謹慎小心,不可出錯。”
“臣自是明白,皇上放心便是。”
論及正事,衛麟倒也不敢嬉皮笑臉,連忙端正了臉色回答。
趙晉延點了點頭,又將手中的玉扳指交給了衛麟:“此事交由你處置,若是處置好了,倒也不怕讓旁人再說你了!”
衛麟聞言,猶豫伸手接過,面上神色也有幾分忐忑。
“怎麼?有難處?”
趙晉延見此,忍不住皺著眉頭相問。
而衛麟慢慢用力的點了兩下頭,語氣惆悵而言:“有,而且很大!”
“有什麼難處,你一併說出,你如今能否坐穩統領之位,對我們日後行事至關重要……”
“皇上……”
衛麟語氣裡帶著幾分幽怨之意,悽然開口:“這是芙蕖妹子送你的定情信物,你就這般隨意扔於我,真的好嗎?”
“話說八道什麼!”
趙晉延根本沒料到衛麟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來,愣了好半晌兒,方才有幾分氣急敗壞的開了口。他看著衛麟語氣嚴肅道:“好好說著正事,你怎麼又開起了玩笑,而且這種事情,是可以隨意玩笑的嗎?”
“瞧皇上說的,我這也是正經在說事情啊!芙蕖妹子什麼東西都不要,就將這麼重要的東西送給了皇上您,這不是在向您表忠心、訴衷情,您不好好珍惜也罷了,就這麼扔給了臣,回頭讓芙蕖妹子知道不高興了,到時候晉陽長公主一家鬧起來,不照樣不安寧嗎!”
“莫再胡言了!”
趙晉延說這話的時候,無奈極了。衛麟什麼都好,就是這愛開不找邊際的玩笑性子實在愁人。
“好吧好吧,我不胡說!”
衛麟擺了擺手做出一副投降的樣子,但又是孜孜不倦的勸說道,“其實皇上你真是個榆木疙瘩,說什麼欠人情,直接答應芙蕖妹子的表白,娶她做皇后,可比您那什麼人情實在多了,您這不是逼著人家姑娘家先開口主動嗎?”
“衛麟,你再胡說八道,莫怪朕不客氣了!”
趙晉延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顯然是真的不贊同衛麟的話,他輕嘆了一口氣,又開口道:“你日後莫在胡亂說話開玩笑,芙蕖是兄長摯愛之人,你這般,不僅僅是對於芙蕖的不尊重,更是對於兄長的褻瀆。”
趙晉延的話,說的十分鄭重,而衛麟聽了趙晉延這話,卻是愣了一下。
他這會兒眼裡也是褪去了戲謔,認真的看著趙晉延的神色,直到確定這句句話皆是發自他的肺腑之時,他難得嚴肅的開口說了一句:“皇上此言當真,真當覺得臣這話,是對先太子殿下的褻瀆。”
趙晉延沒回味過來衛麟的話,但他遵從本心點了一下頭。
衛麟卻搖了搖頭,輕聲開口道:“皇上這般想,對南頤郡主公平嗎?”
“什麼意思?”
趙晉延依然未懂衛麟的意思。
而衛麟卻是輕聲嘆了一口氣,慢慢道:“皇上怕是在心中已將南頤郡主當成了是先太子的人,可事實上,雖先太子對於南頤郡主的深情確為動人,可南頤郡主到底不是先太子的人,若日後南頤郡主出嫁,皇上您會如何看待?”
“……”
趙晉延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衛麟卻是沒有理會趙晉延有幾分難看的臉色,又繼續慢慢道:“只怕皇上心中已將南頤郡主當成了先太子的遺孀,皇家的寡婦是不可能再嫁的,那麼皇上是否在心中已經給南頤郡主定好的位置。她雖未曾嫁給太子,可一樣是太子的人,日後也要為太子守節。”
“朕從未這般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