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語書給扔了。
在這之前,程希也沒閒著。葉伍這一年多兩年來,給解信誠留下了不少錢票,但都沒用著。除了給二小買了幾身衣服,洗漱用品之外,根本沒花錢的地方。現在,手上積了一大筆錢,幹看著。既不象後世那樣可以做生意,想花錢也沒處可花。這次有了高考的事,程希一下想了起來,經常跑到書店裡去看,看到任何相關的學習資料都買回來。積了一整套,在訊息明確之後,就立刻給向廣星寄了出去。畢竟這訊息一出,學習資料一下變得緊俏起來,連上京都難以買到全科的了,更何況柳樹村那樣的小地方。
其實,程希不知道向廣星會不會想要高考。之前與他的相處中,發現他的底子其實不錯。畢竟他上學的那些歲月文革還沒開始呢,算是真正學到了些東西。後來又當了工程兵,數學就一直沒丟下。後來在村裡更是一支筆桿。從文到理,向廣星都不差。唯一的問題就是,他三十多了,而且結了婚。如果他沒有心的話,誰也說不了什麼。
不過,在程希看來這完全不算問題。七七年的高考,三十多根本不算什麼大歲數。有多少例子是夫妻分居個四年三年的,再次相聚時就已是一片新世界了?而且,還有帶著老婆一起上的。反正這時候的大學生補貼比普通工人還要高一些,雖然口糧標準低一些。
程希一直覺得,向廣星思維靈活,心胸開闊,不應該一輩子當個農民。絕對不是歧視農民,而是這個時代的現實,如果能向上走,誰也不必要非要在底層掙扎。所以,程希非常多管閒事地在寄出資料的時候附上了一封信,詳細地說明了此次恢復高考的訊息,還有畢業後包分配的事情。有了這些資訊,怎麼抉擇就看向廣星了。
解信誠看著程希寄出包裹,沒說什麼,一味地笑。倒把程希看毛了:“舅舅,你是不是覺得我多管閒事?”
解信誠搖了搖頭:“沒有。我覺得很好。知恩圖報,老向也會明白你的心的。老向怎麼選擇是他的事,但他絕對不會怪你的。”
“那你一直笑幹什麼?”程希撇撇嘴:“怪怪的。”
“希希,我有時候覺得你脾氣挺壞的,上次你把方大頭打得噢噢地哭,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威脅說是方大頭要是回家告狀,你就見一次打一打。是不是?可是有時候又好得讓人不敢相信,比如現在。真是的。要論怪,希希才怪吧。”
“舅舅,那哪兒叫壞?!”程希一聽臉立刻就紅了起來,難得欺負一次小孩就被解信誠逮個正著:“我那是學雷鋒呢!”
“胡說!雷鋒哪有打過人?!”
“雷鋒哥哥說,對待敵人要象秋風掃落葉般地無情。方大頭他打水插隊,還掀別人小女孩的裙子,就是個壞傢伙,就是敵人。所以我才打他的。他到處說芳芳的內褲是花的,害得芳芳都不敢出門,一出門那幫小壞蛋就笑她。你說我是不是該打他?”
解信誠聽見內褲花色的問題時,嘴角抽了抽:“你也小心點,方大頭的媽媽可是個厲害人。真讓她知道了,她得堵到咱家門上來罵的。”
“方大頭不敢告狀的。我答應了,明天給他帶煮雞蛋。而且,我都打的是他的身上,沒打臉,他媽發現不了的。”
“……”
上京這邊,解信誠在考慮自己該怎麼教育孩子,柳樹村那邊接到包裹之後,向廣星又喜又愁,一直平靜的生活突然混亂起來。
恢復高考的事,向廣星也聽說過,畢竟,這個訊息一傳來,全村的知青都興奮起來了,有資格報名參加的全都請了假在複習。這一次,主任倒沒有為難知青們,也知道這種阻礙前程的事真要做出來,肯定會遭眾怒的。但是,向廣星一直都沒有覺得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自家兒子都十歲了呢,還有機會上學?
誰料到,沒幾天就接到程希的包裹和信,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