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鯉臉上糊滿菸灰,她認不出是熟人還是陌生人,只得裝著很熟的樣子笑了笑。
趙鯉禮貌回應。
在潛火卒的帶領下,三人擠進了一間不大的小單間。
這光線昏暗,也不寬敞。
但勝在乾淨,應當是提前打掃過,無論是換衣的地方,還是湯池子都很乾淨。
進了門,這潛火卒便作勢要解腰帶。
見趙鯉一點反應也沒有,反問道:“你不趕我出去?”
趙鯉嘿了一聲:“多新鮮吶,你有的我也有,趕你做什麼?”
這潛火卒愣了一下,隨即嘶啞笑出聲:“姑娘眼力絕了!”
她轉頭看向淺笑的絹娘:“果如絹娘所說,這位阿鯉姑娘不是一般人。”
說著,她解掉了身上的厚牛皮衣。
火場來回,熱氣捂出了一身大汗,汗水順著她脫下的衣裳往下淌。
汗臭瀰漫開來。
她不好意思道:“對不住,有點味。”
說完抬手扇風,只是她渾身都溼透,越扇汗味越重。
“行了,別折騰了。”
趙鯉直爽的對著她擺了擺手,自然的解掉了腰帶:“現在大家都一樣髒臭。”
汗水散發花香的小仙女這裡沒有,只有三個煤炭球。
潛火卒笑點很低,聽趙鯉的話又是哈哈一通笑。
這才解了身上衣衫,露出緊實修長的軀體。
她前胸用布條子勒得緊實。
全部解開後,高度和趙鯉相差無二。
兩人相互打量了一下,都鬆了口氣。
有了相近的地方,兩人關係迅速拉近,一塊坐進了方形的澡池子裡。
“這裡常有女工拼澡池子,四五個一塊洗都不嫌擠。”
絹娘一邊介紹,一邊給趙鯉遞來了澡豆。
趙鯉將澡豆化水,搓出些泡沫,便往臉上糊。
湊在接水的竹筒下,洗乾淨黑黢黢的臉,這才舒服地吐出一口氣:“我叫趙鯉,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同樣在洗臉的潛火卒抬起頭,露出一張相當中性的臉。
“我叫嚴焱。”
她笑起來爽朗,即便趙鯉現在跟她坦蕩蕩一塊坐在澡盆子裡,還是因她的笑容一愣。
只看臉,這位焱姑娘相當俊俏。
趙鯉笑了笑,將話題轉向自己最關心的問題:“那個白影,是什麼?”
嚴焱抿唇一笑,拍了拍水面,喚道:“阿水,出來見見人!”
隨她呼喊,澡盆上的霧氣緩緩凝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