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圍脖,腋下夾著幾本書的男子,乍一看,你會以為這位是學校裡不知道哪個學科的老師,老學究型別,放在任何學校都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基本上是那種走在校園中沒人會理會,大一新生見到會讓開道路微微點頭稱呼一聲老師好的型別。
韋得勝認識,張世東也認識,或者說眼前這個男人,在整個燕京的年輕人圈子裡,你必須是足夠身份且交集足夠廣,才有可能認識他。
韋得勝眯著眼睛,如果今日不是張世東在場,如果今日不是為了他而出頭,韋得勝會選擇退避三舍,丟人怕什麼,明日在外面見到現場看到的人,認不認識還在兩說,在乎丟人的人,往往會丟更多的人,不在乎的人才能活得滋潤活得長久。
今天,他必須站出來,他要表明自己的立場,要將自己的身份亮出來。
“呦,這不是納蘭大哥嗎?怎麼,這麼有空出來,不在你的深宮宅院裡待著研究學問,出來學習嗎?”
要站隊,就站的徹底一點,千萬別猶豫模稜兩可,到最後弄得兩邊都不靠,裡外不是人。
韋得勝是粗人,卻也是個絕對的聰明人,他太知道有些事情的重要性,絕不會讓自己犯了忌諱,面對著眼前這位大內謀士納蘭破虜,表現出了一個衙內該有的霸氣,實際上手心也都是捏著一把汗,如果張世東不是傳說中的那麼義氣,如果他不站出來代替自己接下納蘭破虜,那將意味著自己與這超凡脫俗的大人物來一場正面對抗,人家都不需要動手出招,回去之後,想起來給自己家裡打一個電話,一切就都搞定了,最低限度是給自己禁足。人家是拿著大家風範的勁頭,根本就不與你一般見識,當你是小輩,但一個電話就足以搞定你,讓你徹底的閉上嘴老老實實的待著。
納蘭破虜只是看了一眼韋得勝,真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也沒多說什麼,視線停留在張世東的身上,將書本放在桌上,淡淡說道:“這裡沒人吧,我坐在這裡吃飯,可以?”
周遭的人都長出了一口氣,這什麼跟什麼啊,還以為會是火星撞地球呢,原來也都是個紙老虎。董清琴剛想說話,一旁始終不言語的張世東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迷茫的眼神中透露出幾許的不屑,表示自己剛剛看到納蘭破虜:“哦,不行。”
納蘭破虜已經要坐下來了,突然間得到了這麼一個答覆,身子還是緩緩的坐下:“如果我沒記錯,這裡是大學食堂。”
言外之意,我問你是出於禮貌,你同意與否與我坐在這裡不發生關聯,我想坐就坐,你管不到。
韋得勝身子一挺,知道這兩位今天是要掰掰手腕了,否則不會彼此的態度這麼強硬,完全不給對方留一點的餘地,真是過癮啊,這才是真正的大手子,人家不需要跟你玩什麼脾氣,也不需要非得弄出一個彼此敵對的機會,給敵對找一個理由那是愚蠢的行為,要戰便戰,連所謂的看你不順眼都不必說,完全沒得必要,贏了你怎麼說都可以,輸了你就是想說也沒人給你機會說,張世東進京的風平浪靜,在這一刻突然爆發,是那樣的突兀讓人沒有準備,一直以來對他敵視的團體,保持沉默就讓人感覺很是詫異,所有人都覺得需要一個突破口,雙方會正面對抗一下,否則以後誰還能阻攔張世東扶搖直上?
不期而遇的對抗,最是充滿了偶然性,也讓人心裡就覺得非常的過癮,雙方都沒有準備,拼的就是硬實力,不將你踩下去,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聚攏到你身邊,不打壓一下你的氣勢,會有更多的人覺得你是不可戰勝的,連帶著你身邊的人也都得到了庇佑,走向巔極的路只有那麼窄,你要是不讓開,那後面的人怎麼走,我又不能眼睜睜看你上去而我就站在你的下面,怎麼辦?
戰吧,以各種你們能夠想到的方式將對方拉下馬,你就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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