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箜細作,可是指我?”
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從轎子中走出,此人濃眉深目,氣勢迫人,卻正是祈箜大汗橫城槿。
金宗弟子從昨夜開始就將這個侯府包圍得水洩不通,探子的訊息也是衛錦師徒鮮少出門,若是還不能在這個小小的侯府裡找到衛錦,叫他怎麼甘心!
橫城槿一雙狹長的眼彎成新月,唇角劃出一絲淺淺的弧度,這笑容卻只能讓人心底陰冷。滿院的侍衛都不由得退了一步,無論是有武功的侍衛,還是那些哭泣瑟縮的女眷,皆感到一股寒意隨著這個人的出現而透進骨髓。
薛以勤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心中暗自驚歎,祈箜傳聞他是百年前的戰神轉世,如今看來真個是名不虛傳了。
他淡淡一笑,便一拱手道:“橫成先生當然不會是細作了!祈箜大汗是求也求不來的貴客,如今大汗駕臨寒舍,薛某歡迎還來不及呢!”
橫城槿淺笑輕聲,那滿院的人聽到‘祈箜大汗’卻都驚得嚇出三魂七魄。橫城槿的威名在夏褚亦是人盡皆知,況如今一國之君竟然隻身到了他國境內,更是非同小可。
赫鵠氏握刀的手也狠狠一抖,橫在薛以勤身前的刀鋒便是驟然一晃,卻被橫城槿輕輕一捏刀鋒止住刀勢——
利刃劃破薛以勤的白袍,氤出點點血漬,染了橫城槿指尖一紅,他卻淺笑:
“五公子是祈箜的朋友,怎麼能刀劍相向。”
赫鵠氏見了橫城槿眼裡的笑意,便鏘的一聲還刀入鞘,神色依舊冰冷,卻已然沒了殺意,他一揮手,眾多衙役也‘鏘鏘鏘’收回兵刃。
此次搜尋也變如此不了了之,府衙的侍衛在赫鵠氏的命令下浩浩蕩蕩的撤出侯府,橫城槿也轉身退回黑色小轎,卻就在他與薛以勤擦肩而過的剎那,那雙冰冷魅惑的眸子便在薛以勤的臉上淡淡一掃,似有說不出的深意。
薛以勤不動聲色,冷冷的看著眾多衙役出府的背影消失,卻終是無奈一嘆。揮手遣人抬著管家速去醫治,他自己便轉身退回臥房。
洗臉水已經冷了,他坐在藤椅上取了冷手巾擦臉,恍惚間卻見了身邊多出一道身影。
“妖妖?”
薛以勤臉色一緊,便收斂了渙散的思緒。那兀立門後的妖嬈少女卻是面色漠然,冷冷的衝他一禮,便道:
“主上已經回濮陽大營了,婆婆傳信問你土宗神族之血的事情辦得如何了?”
薛以勤看著那張冷得賽冰勝雪的臉,便長嘆一聲,又把毛巾蓋回臉上,許久,方悶著聲音道:
“土宗的事……有好訊息——也有壞訊息。”
那女人的被他的回答微微激怒,眉峰狠狠一皺,便要發作,薛以勤的聲音卻又緩緩飄來:
“如今橫城槿都耐不住性子自己跑到我這個小小的侯府裡一探究竟,你說他們會找到衛錦了麼?找不到人的不僅是我們,這難道不算是好訊息?”
“那壞訊息呢?”那女子懶得與他爭辯,便又冷冷的問。
薛以勤一把扯下毛巾丟進臉盆,卻說得一絲無奈。
“壞訊息就是,以赫鵠氏的人力物力,在青陽國都裡都找不到衛錦師徒,那恐怕衛錦就真的不再國都裡了……天下之大,再要找到土宗繼承人,恐怕就有些困難了。”
女人的神色微微一黯,卻也不再說話。
薛以勤在藤椅上閉目細思了許久,便輕道:
“星霖和羅剎在哪?”
“替主上尋人去了?”
“哦?”
“說是那個失散多年的小公主有了訊息,整個七斬堂都去了。”
“哦……”薛以勤輕輕回話,便又不再出聲。
妖妖從懷裡取出來一張畫像,遞給薛以勤,他半張著眼漠然一瞟,卻霎時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