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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子嶽開口相招,這位皇帝在軍帳之中,卻也是聽得分明。
在他心目之中,一開始也是起了一絲慍怒之意。
不管如何,他是天下的皇帝,是這大明國中,最為尊貴之人,若是被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那還有什麼尊嚴可言?
但這種想法,卻也只是一瞬,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
皇帝雖貴,但比之天下第一人,卻又要差了一籌。
當今之世,武者為尊,先天巔峰,近乎神仙,無所不能。
連皇叔祖都這般恭敬,那自己過去拜上一拜,又有何妨?
皇帝倒是想得通透,當下就飛身而起,殷勤本來,奔到風子嶽的面前,躬身下拜,絲毫不敢以自己為一國之尊,就有什麼失禮之處。
“風少俠,朕乃是當今大明國的皇帝朱永年,見過少俠!”
他來之前,已經想好了稱呼,這一番禮節,倒是恭恭敬敬,比之他皇叔祖朱長治的慌亂,要好了許多。
畢竟是一國之君,氣度城府,都非潛心武學的朱長治可及。
這一番話,雖然恭敬,但也算得上是不卑不亢。
但即使如此,看在別人眼裡,還是皇帝屁顛顛地過去拍人馬屁,寧王在對岸面色慘白,汗流浹背,咬牙切齒。
“娘希匹!這永年真是拉得下臉!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堂堂一國皇帝,跑出去參拜一個少年,這樣丟臉的事情他的兄長竟然也做得出來——寧王心中忽有所悟,怪不得當上皇帝的是他而不是自己,他也總算可以理解了。
皇帝在面前折腰,客客氣氣,風子嶽卻是淡然自若,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朱允照如有芒刺在背,牙齒格格打戰,剛才太子跪在他們面前,也就罷了,現在連皇帝都折了腰,他這個當侄兒的,實在是心中惶恐。
若不是風子嶽站在身邊,只怕他當場就要軟癱了下去。
不過他也知道,如今正是他命運的關鍵時刻,咬牙挺立,不敢露怯。
“如今你們兩人都已經到此,不知對我這位朋友……”風子嶽指了指朱允照,“異日繼承皇位,統領天下之事,可有什麼異議?”
朱長治與皇帝朱永年對望了一眼,苦笑不已。
風子嶽開門見山,直接就丟擲這一個重磅的問題,叫他們兩人,該如何回答?
國者,社稷重器,皇帝之位,豈能私相授受?就算是冊立太子,也要昭告天地,堂堂正正方可,有一絲禮儀差池都不行。
但這話,又有誰敢在風子嶽面前說?
“皇叔祖,你的意思如何?”
皇帝咬了咬牙,將皮球踢給了朱長治。
朱長治瞪了他一眼,剛才就是他自己不能做決定,所以才把這個皇帝侄孫拖上,沒想到他也是老奸巨猾,先是踢了過來。
“咳,這個麼……老朽專心武道,潛於宮中多年,這皇帝繼位之事,向來不甚多管,還是皇侄孫自己拿注意吧……”
一推二六五,本來確實也不關他的事,但這種旁支入嗣,繼承皇位的大事,他又豈能不管?只是此時他哪敢發言,只得還是含糊推脫。
皇帝看了看癱在地上,就像是一灘泥一般的兒子,不由也是悲從中來。
瘌痢頭兒子自己的好,不管太子有諸多不是,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這皇位自然也是想傳給他,但他自己不爭氣,關鍵是還得罪了人家白衣劍神,哪像這福王哥哥的兒子,眼光犀利,巴結著風子嶽,讓人家出頭為自己爭奪皇位。
事到如今,那也只能如此。
得!
兒子你就給我乖乖地隱居吧!
皇帝咬牙跺腳,點了點頭,“太子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