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個幹什麼?那明倫警覺地問。
不幹什麼。我臨來時只帶了幾千元,我擔心住院費不夠。冉小苒回答。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包裡還有兩個卡,大概有兩萬吧,這次住院費足夠了。我廠子裡剛進了一臺裝置,錢都被占上了,過段時間就能週轉了。你呢?上次給你的錢用完了?
沒有。我給那娜寄過去了。
不是告訴你那娜的費用不用你管嗎?那錢就是給你生活用的。
我用不了那麼多。孩子一人孤身在外,手頭寬餘點可以安心學習。
小孩子是需要鍛鍊的。你應該多關心自己,我看你好像又瘦了,多吃點,別瞎對付。那明倫伸手摸著冉小苒的臉。
冉小苒心頭一酸,剛想抱住那明倫伸過來的手臂,忽然像觸了電似的停住了,那明倫身上的那件睡衣是如此的醒目刺眼,分明在提醒冉小苒,你眼前的這個男人不再完整地屬於你了,他和你說過的話同樣和另一個女人說過。
冉小苒把眼淚嚥了回去,臉上再無任何表情。
那明倫注意到了冉小苒的變化,他不明白剛剛還很體貼的妻子怎麼一下子生分起來?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自己?那明倫看看自己,目光忽然停在了自己身上,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穿的是醫院的病服,沒想到,竟然是這件睡衣,自己居然穿著睡衣被妻子送到了醫院。
一瞬間,那明倫覺得頭疼欲裂,記憶像一面被打碎的玻璃正艱難、生硬地開始拼接粘合。
蘇北慌亂的神情、掩飾的躲避的目光、快速離開的腳步,自己從床上一躍而起,抓起包和鑰匙奔出門,開車追趕蘇北,遠遠看見白色的凌志駛進楓風賓館,蘇北輕車熟路地走進了那個S市幾乎家喻戶曉的“呂公館”。
那明倫覺得五臟六肺都要炸了。
自己鍾愛的女人竟然穿梭在這種男人之間?而自己還以為她一往情深,只鍾情於自己呢。
第四部分 第十一章(2)
就是前幾天,她還煞有其事地和自己探討過是否和呂建彰合作開發那塊地皮,卻原來,她和他不但是商業夥伴,身體上也早已共同合作相互開發了。
若不,她一句話就能讓自己走出拘留所?
若不,他能將幾千萬元的稍一露餡就能讓自己的腦袋搬家的大專案交給她?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言聽計從意味著什麼?
一個女人隨時聽從一個男人的召喚,三更半夜前來赴約說明了什麼?
生意場上的女人啊不僅僅交易著商品還交易著自己!
那明倫在楓風賓館門口徘徊,他試圖闖進去,但是每次都被門衛擋在外面。
這個大門從來就不是一般人可以進去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分鐘都在熬煉著那明倫,他實在忍耐不住,213像脫韁的野馬,咆哮著衝上街道。
只是一瞬間,那明倫就覺得自己的靈魂飄出了身體,在空曠、黑暗的夜裡遊蕩了。
蘇北,蘇北啊,你怎麼可以這樣背叛我們的愛?踐踏我們的情?
小苒,小苒啊,我憑什麼得到你的救助?你又怎麼可以如此的不動聲色?!
小衛在那明倫打過傳呼一個小時後趕到了醫院。那明倫將小衛給小苒做了介紹,然後對小苒說:
()
有小衛照顧我就可以了,你去附近的旅館開個房間,休息一下,明天你坐公共汽車回家吧。
小苒堅持不去。那明倫一副不想多說話的樣子任由她去了,只是再有事的時候,不在招呼小苒,只招呼小衛,有時小苒上前幫忙,那明倫也視而不見,好幾次都是小衛接了過去,才打破了他們夫妻之間的尷尬。
自己真的成了一個名副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