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冷聲一笑:
“這些個世家門閥,能給他們多少恩惠,以至於連官帽子都不要,就想和本座對著幹?”
“不過他們莫不成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得到我太平道了?”
“笑話!”
自蒲團上站起身子,季秋緊接著吩咐道:
“就按照事前說好的。”
“本座正盼著好生清洗一番呢,眼下這些人迫不及待的跳出來,正好省卻我去找些理由了。”
“畢竟若不是怕著這一出,早在數年之前,這些世家就將被我太平道清洗一空,哪裡又能留存於今日?”
是的,季秋之所以等了近十年,就是為了等太平道培養出屬於自己的班底。
眼下十年發展,經過州郡縣層層篩選,最後自太學之中畢業,被季秋親自掌眼過後的人傑,又何止是一個兩個?
若非是見到時機已至,他又怎會輕舉妄動,屠滅這些個根深蒂固的世家門閥?
不想為我太平道效力?
那就交出頭顱,去底下見你們的世家主子吧!
真以為近十年之後,還和數年之前一樣,需要仰仗爾等來暫治天下?
簡直是一葉障目,滑天下之大稽也!
隨著季秋一聲令下,那太平道傳令的真傳弟子,當下心中一凜,只覺得腥風血雨,即將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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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卻不過只是季秋覆滅大炎之後,又一個十年之局的收網罷了。
事先預料好的狀況,本就是如此。
先滅大炎,再誅世家,自此震懾天下數十年,待到新政大興,這才是真正的黃天之世!
誰能評我功過?
唯餘後世春秋!
歲月如白駒過隙,轉瞬而逝。
若是十年如一季,那麼眼下的時代,距離曾經最後的終末王朝,便已是過去了整整春夏秋冬一個輪迴。
四十載歲月回首間,換了天地,也換去了一代人。
這一年吶,曾經的太平道主張鉅鹿卸下了擔子,將道主之位傳於弟子張太平,希望其能掌其權柄,超越他的作為。
而事實上,張太平天生道體,在修行之上的進展,也早在十年之前,便越過了他這個做老師的了。
不過對於張鉅鹿,張太平即使承道主之位,也是始終畢恭畢敬,不敢有半分逾矩。
畢竟無論到了何時。
那位,都是他這一生都無法忘卻的恩師。
他能有今日成就,全靠其一力扶持。
而如今的天下,自掃清世家門閥有過片刻動盪後,便已是越發的繁榮昌盛了。
正如,他被其師賜予的那姓名一樣,也包含了他老人家的期許。
姓張,名太平。
冀州,太華山的腳底下。
那曾經的槍道宗師許淵,所居住過的甘陵小縣城中。
城東,隨著太平道改革天下,所建立的縣學之間,一處講堂內。
有一鬢髮斑白,面容卻並不顯得年老的道人,正手捧書卷,輕聲念道:
“自大炎劉氏太祖持赤霄劍斬白蛇起義,後定鼎天下,至於後世末代帝王劉洪,共享國祚四百二十三載。”
“自此王朝終結,為太平道主張鉅鹿領麾下門徒與百姓,平之。”
“試問,炎朝覆亡後,天下有何改變?”
道人話語緩緩落下,下方烏熘熘的一雙雙眼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片刻,便有前排聰慧的兒童脆生生的開口:
“回先生,大賢良師張前輩為天下先,覆滅大炎,歷經數十年,成功將炎朝皇帝、四姓七望等舊日門閥氏族,全數都掃進了歷史的垃圾堆裡。”
“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