妁之言。”
“我先父雖已故去近兩千年,但當年也與伯父你是相交莫逆,你們二人明明訂過承諾,為我與師兄締結婚約,此事你也曾應允過,只是師兄一直避重就輕,不提此事而已。”
“我原先本以為,師兄是一心想求大道,再加上壽命緊迫,也沒想過給他什麼壓力”
“但你老看看,他這一千多年都經歷了些什麼?”
在嶽宏圖這種德高望重的長輩面前,即使趙紫瓊今日供參造化,但她也不敢擺什麼架子,於是直接換了張面孔,以退為進,用著‘委屈’的口吻,有意無意的給季秋施壓:
“師兄他不知道,我這一千多年裡窮盡開陽,玉衡東洲,天璇西海,甚至連遙遠的南境搖光都有派人涉足,千辛萬苦想要覓得他的蹤跡。”
“當從‘仙盟’之中,聽到了他那熟悉的口吻,以及見到那股神魂之火後,我欣喜若狂。”
“甚至不惜以神朝之主的位格,不遠千里奔赴而來,為他斬妖除魔,蕩平紫霄動亂,鎮壓玉衡三魔,昭告東洲,令此境之內覬覦於他的元神諸修,無人膽敢冒頭,堪稱無怨無悔!”
“不僅如此,師兄說李含舟出事,疑似遠在開陽,我便銘記於心,甚至調遣元神大修追查,頒佈神朝詔令,叫三十六尊牧首一方的域主巨室盡皆留意,不能有分毫懈怠。”
“做這些事,我一句都沒有和他說過,是因為我根本並不在意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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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串的言語,在一瞬之間吐露而出,叫季秋變色動容,心絃一顫,彷彿直擊心靈,叫嶽宏圖本來好不容易維持的嚴肅頓時擊潰,目光閃爍,末了一嘆,張了張口,卻也不知說什麼是好。
過了半晌,他也只能目光復雜的看了眼季秋,搖了搖頭:
“你小子”
“怎麼說呢,這”
“唉,你們之間自己去處理吧。”
“本王去替你,清掃一二後事。”
說罷,嶽宏圖腳步匆匆,揹著那杆大槍,一步邁出,就又恢復了那股神朝人仙的無上威望。
一時間,身披隕星鎧的甲士,還有大燕第一強軍,鎮壓三十六方道域的顎王軍三百尊武道天人,佈於漫山遍野,齊齊高呼,似乎是在尊崇著這位武道傳奇。
只是
這些都與季秋無關。
嶽宏圖看出來了趙紫瓊並未真正動怒。
作為神朝女帝,幾乎在一瞬間換了兩張面孔,熟練的在他與季秋面前切換,就代表了她依舊在掌控佈局,沒有因為那突如其來的‘天意劍仙’,便失了方寸。
或者說,即使沒有那人,她也會用這些手段,只不過會稍稍委婉一些?
畢竟趙紫瓊瞭解季秋的為人,就像是嶽宏圖也知曉他這個兒子的秉性一樣。
對待敵人毫不留情,大道唯爭,殺伐果決。
但是對待真正有著深厚交情的道友、親友,他其實是個頗為優柔寡斷的人,尤其是在處理趙紫瓊、敖景的事宜之上,尤為如此。
他的那位女帝侄女,就是抓住了這一點,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自家兒子天然就輸了。
雖有些憐憫季秋。
但嶽宏圖也清楚,趙紫瓊不會一怒之下,一巴掌就把季秋拍死,因為她捨不得。
這,便足以叫他這個老父親放心了。
至於剩下的
他縱使心有餘,但卻是力不足,只能看著季秋自個兒的造化。
畢竟天意劍仙蘇七秀,嶽宏圖只能透過季秋的描述去判斷,並未親眼見過。
而趙紫瓊的為人,那是經過了近兩千年歲月檢驗的,叫他頗為滿意。
尤其是在與季秋重新相逢之後,他幾乎可以斷定,要是自家兒子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