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的叮囑,落在張太平耳中。
這小少年聽了之後,似懂非懂。
“先生的意思,是叫弟子好生修行,等到了道基之境,就能為諸位師兄和我太平道鎮壓底蘊了麼?”
“可道基好難啊”
想起自己不過剛邁入凝氣之境,才學會施展術法,小太平聾拉著腦袋。
而他的舉動,不由惹得季秋笑罵一聲:
“你這小子,你可曉得你今日之道行,得是天資庸碌之輩耗費十年春秋,才能得以成就的?”
“道基或許很難,但在先生看來,卻是難不倒你。”
“所以,快去好生修行吧。”
“你能有很多時間,但這天下或許不會再給你留下多少時間了。”
季秋念及眼下大炎朝的動靜,不由喃喃道。
此時北境動亂,天子徵並幽二州兵馬,合涼州之勢,欲再起兵戈,殺入北羌。
緊接著到來的,便是賦稅加重,偏又逢連年旱災,百姓民不聊生。
世道,是越來越昏暗了。
所以自己的步伐,也須得加快才是。
給這小傢伙打氣過後,季秋鬆了口氣,正準備出了院落散散心,卻在那出門拐角處,又看到了道小小的身影。
瞅著那蹲在不遠處正發著呆,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小姑娘,季秋緩步上前,俯下身子。
聽到動靜,小柳看到眼前突然出現一團陰影,轉過頭來,一眼就瞧見了俯身的季秋。
“先生!”
小柳匆忙站起身子,雖過了一年多,但在季秋面前,她的表情卻依然顯得有些侷促。
許是因自己最狼狽的樣子,卻被最為敬仰的人看見了,才導致了之後每每見面,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段往事吧。
此時小柳被季秋帶回太平道後,經過一年多的休養又兼煉氣修行,身子算是養了回來。
本來蠟黃的小臉漸漸有了紅潤的氣象,將體內雜質排出收拾乾淨後,面容泛著白皙,再結合這十歲左右的年紀,就跟個小瓷娃娃一般。
當然,這並不是季秋對她多加關注的原因。
之所以對於這小姑娘另眼相看,其實是因她自身的天賦才情。
這孩子的煉氣資質,算不上出類拔萃,估計也就是下品靈體之中的佼佼者,與張太平差之遠矣。
但這孩子的悟性卻著實是季秋平生僅見。
世有生而知之者,可觀諸法一遍,便能領會其中精要。
小柳的悟性資質,雖沒有這般誇張,但其僅用了不過一年的時間,就將自己傳下的煉氣六法練入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這等造詣,說實話若不是季秋有著追本溯源法的加持,恐怕連這小姑娘的一半悟性都達不到。
無論是講解術法,亦或者是傳其文道知識,小柳都是一點就通。
而且更加難得可貴的是,這孩子的性子沉著穩重,頗有大家風範,假以時日,定能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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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是要多加培養,這種資質與心性,只要其能成材,對於太平道而言,也是一股不小的助力。
“在想些什麼事情?”
面對著小姑娘一如既往的侷促,季秋並不在意,只是溫和一笑,隨即詢問道。
小柳聽著眼前少年道人的話語,聲線如蚊蠅,低著頭輕聲回應:
“沒沒什麼。”
“我只是在想先生昨日教我的那門劍術細節。”
“就在先生開口之前,我已經想清楚該怎麼施展了。”
說到這裡,小姑娘眼眸微亮,似乎是說起了高興的事情。
而季秋聽後,不由有些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