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神威如獄。
但來者對此,看起來早就已是習以為常了。
於外位及公侯,與魏王乃是一脈相承,統管魏地上卿之政的國相晉陽君。
此時步入了苦神君的廟宇,他看著眼前如同朽木一樣,枯坐於神像蒲團前,面對微弱燭光毫不動彈的那道祭服人影,語氣沉聲道:
“晉室的繼王,並未死去。”
“他在吾等統御的土地,顯出蹤跡了。”
“而且伴隨著他的現世,還有不知來歷的古老存在,顯露了威勢,直照千里,冥冥之中,便叫我等生出了感應。”
“那股氣息疑似當年玄商的玄鳥,但吾並不確定。”
“他們都沒有掩蓋過自己的氣息。”
“憑此推斷,晉的偽王,很可能在已去千年的情況下,捲土重來。”
“王,還在‘祭祀’嗎?”
晉陽君看著那朽木人影,如是問道。
隨著他的話語道出。
整個魏土,除卻王外,身份最為尊貴,也是主掌著祭祀大權的瘟祭司,站起了身子。
深綠色的殘破祭服下,瘟祭司身軀抖動著,好像在那張瘦弱的身軀中,隱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事物。
他聽到晉陽君的話語,用著如同囈語般的古樸之文回應:
“數千年的光陰逝去。”
“她回應了王的呼喚,因此,王將在這國度之間,準備於壽元末時,以一場盛大的祭祀,取悅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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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了那時,王將褪去如今的窘境,更進一步,得到更為偉大的神聖權柄。”
“而眼下,正是關鍵之時。”
瘟祭司轉過身來,半邊遮掩的面具下,只露出了空洞的左眼,以及童眶邊緣,那一道又一道黑色的細紋。
瘦弱無力,隱於暗綠袍子下的手掌,緩緩握緊冰冷的權杖:
“在那之前,我等不能叫這片土地,被無關之人,攪渾攪亂。”
“昔日的君王跌落雲端,時至今日捲土重來,偉岸的神威,還能餘下幾分?”
“不過是繼承乃父的榮耀罷了,狐假虎威,若真敢踏上魏土,殺往梁都。”
“吾輩祭煉了千年的‘瘟’與‘咒’,足以叫他受到比之當年,更加深刻的苦楚!”
隨著瘟祭司言語一出,在他身上,如蛛網一般的墨綠之蛇,從身軀之上源源不斷的滑動而出。
那每一隻模湖的蛇影,都是世間最為難解的瘟與咒。
莫說是普通之人。
就算是同階的存在,那些神血之中的古老者,貿然沾染,此後漫長的歲月,想來也未必就能過得安穩!
晉陽君後退兩步,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隱有心季之感升起。
他望向眼前的瘟祭司,眸中忌憚之色顯露十足。
魏土屹立於頂點的幾位古老者裡,瘟祭司對於這些玩意的造詣,是僅次於魏氏那尊巫王的。
其鮮少外出,每一次走出這祭祀廟宇,都將有風波颳起。
曾有凡民只是因與其對視一眼,未曾及時跪拜,便平白無故,遭惹了莫大禍端。
在這位古老的存在離去後。
那犯了‘冒犯’之罪的凡民,以及在場的其他普通人,便都原地化作濃水,骨髓皆消融,甚至連一滴血液都沒留下。
其之兇殘與乖戾,哪怕是在瀰漫瘟與詛咒的魏土,都是鮮少有之!
再加上魏巫王常年不出。
所以瘟祭司的恐怖與神秘,是整個魏國無人能比的。
哪怕是百官之首,名稱相國的晉陽君,也不願與其爭勢。
此時見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