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山,清風居。
季秋一時心亂如麻,思緒煩雜,越是去想,依照著敖景的性子,他就覺得這種可能,越有可能!
雖不知如今距離第三世輪迴,到底隔了多麼遙遠的時間線。
但就憑敖景如今能達到這等通天徹地的修為。
季秋就曉得,當年的時代,與眼下的時代相隔,是決計不會近了。
就像是他第一世的那位老友,閒來無事,便勾欄聽曲的趙還真一般。
按照季秋根據張守一和神霄門的時間線推敲,這樣細細一算下來,起碼也得是七八百年前的歷史。
而敖景和大燕,應是更加遙遠才是。
坦白來說。
若只論好處的話。
敖景來尋他,對於眼下的季秋來講,自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
試想一下。
能比季秋巔峰之時,都要強大了不知多少倍的存在
那最起碼最起碼,也得是一尊萬壽無疆的法相真君!
這等人物,說句不好聽的。
真要是降臨這小小的北滄州,什麼北滄十三旁門道脈,什麼跨海的大妖蛟龍
怕不是連人家一巴掌都撐不住。
然而。
季秋並不是一個見風使舵,看到他人一朝得勢,便趨炎附勢的人。
正所謂寧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這並不是說,季秋不想借著敖景的勢,去得到一些好處,畢竟白撿的誰不願意,雖說有些吃軟飯的嫌疑,不過要是有,他也並不會去拒絕。
他只是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敖景。
不僅僅是因為此刻身份的原因,其實更深層次的,還有曾經遺留下來的一些歷史問題。
畢竟自己雖說不過春秋一瞬,便迴歸了主身,根本沒有經歷多少間隙。
但有可能這短短數秒時間,在他人眼中,便已經是歷盡千帆,足足過去了不知多麼悠久的歲月。
有可能是幾百年,也有可能是幾千年。
面對敖景曾經的問題,難不成他季秋數百上千年,都想不明白一個答桉麼?
有那麼一瞬間。
季秋心中有愧。
不過縱使再是愧疚,他也不知該如何面對那個姑娘。
因此,道人心下倒是有些自我安慰:
“哪怕神魂契約未斷,但根據感知,幾乎與遠在天邊無異。”
“縱使是來尋,也未必就能找得到我。”
“時間還長,無需介懷,還是以眼下之事為重才是。”
這樣想著,季秋強行轉移了心緒,不再繼續想下去,因為要是再想的話,他感覺就更加對不起敖景了。
收回目光後,季秋看著與神魂相聯的金丹,其上密密麻麻的道紋,卻不時劃過一抹血色,眸子便不由露出了思索之意。
“這是,我曾經日夜祭煉的道兵。”
“屬於元陽劍的神魂烙印。”
感知著上面的波動,季秋閉眸:
“這樣看來,輪迴轉世,逆天改命,我雖是以一個全新的身份開啟一段段截然不同的人生。”
“但其實每一世化出的神魂,都與本我無異。”
“從真靈的角度來看,我從來都未曾泯滅過。”
“不然無論是與敖景的神魂契約,還是這元陽道兵之上銘刻的道印,都不會尚且存在著。”
“有些意思”
說起元陽劍,季秋挑了挑眉。
此刻,他忽然想起了上一世最後教誨數年,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的那個小子了。
“元陽道兵尚有我神魂烙印,未曾消失。”
“這樣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