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於千丈高空,那玉京天灑下的波動,引得不知多少修士心神搖曳,仰望穹天,心生敬仰。
成就元神道君,可福澤蒼生,叫相鄰道域無數生靈得到饋贈。
而法相雖不及也,但一旦凝成,便是有了天地偉力加身,可使半個道域的修士,盡皆心神交感,察覺到這一刻猶如天威降臨。
此時的張守一,邁步走過了當年途經的漫漫長路,面色毫無波瀾。
直到
重新回到了當年的紫霄宗。
御氣懸空,紫衣道者目光復雜,俯瞰著眼前佇立在人間的靈山道庭。
以及,那其中直通天際,聯通玉京山洞天的碩大光柱。
當年於此地甲子拜山,連過登山門、問心境、過天橋三關,才算是得了授籙,入了門庭,有運道直入青冥,拜入三十三重峰之一的邵陽峰修行仙道。
幾多風流,再度回首,盡被雨打風吹去。
那段歲月
至今難忘。
從儲物戒中,將當年大師姐司清萍留給他的玉佩握著。
張守一喉嚨滾動,輕輕撫摸著沒有一絲雜質的玉佩:
他輕語著,看著眼前即使比不得那橫壓天際的玉京山,但也依舊擔得起正宗山門的紫霄道庭,一身法相真君的修為,盡展無疑:
“師姐”
“我回來了。”
這時候,玉京天上有法相結成。
但卻不能引得張守一半分矚目。
迎著夕陽灑下,道人一步一步,自雲端走下。
千丈之上玉京山,雖以法相真君的神通,彈指便能駕雲而至,但那外圍的滾滾罡風,還有無數玄妙陣法,卻都不是等閒。
想要強闖,縱使元神大能,都得耗費一番功夫。
所以那並不是正確的道路。
而在此前,有關於如何回到紫霄,其實張守一早就想好了。
想當年,他不過一介道基修士,人微言輕。
哪怕是金丹境的真人,在他眼中都算得上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平素裡接觸到的,也僅僅只有老邁的師父,以及年輕的師姐。
法相真君,在那時候的他眼裡,無異於是口含天憲,一言可定人生死的泰山北斗,定海神針!
一介弟子的憤慨與冤屈,這些個宛若天上謫仙般的大能者,根本不會在意。
在他們萬壽無疆的漫長壽元裡,除非是同等境界的道友,不然哪怕是金丹境,也與螞蟻無異。
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八百年過去。
他張守一踏破了玄關,破金丹,證法相,還是普天之下第一等的上乘法相,哪怕是開山真君,千載大能,也不過與他同類而已!
這般成就,又是昔日真傳門徒,就算是山門掌教,也無法決斷他的事情。
道基無人問津,但法相真君呢?
一尊萬壽無疆的法相真君,可保萬載正宗傳承不覆!
哪怕是二代祖師,也不會忽視這等足以再闢一道的嫡系弟子!
所以,他已無需再低調蟄伏了。
正如當年師姐司清萍說的那般。
一成法相,自此天地也寬!
他,已經有資格堂堂正正的回來。
然後,以邵陽峰的名義,拜山,入宗!
“八百年前邵陽峰弟子張守一,昔日蒙受冤屈,故此失了真傳之名,逐出門庭。”
“今朝僥倖,得證法相,迴歸宗門,想討當年一個公道!”
“煩請掌教尊上,與我一見!”
自腐朽寂滅中走出新生的神霄雷道,衍化法相,凝於那青年風華的紫衣道者之身。
即使是千丈高空,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