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
“還是忘不了啊。”
青年之貌的祖師,露出了緬懷的笑。
“守一當年拜入紫霄,還未於內門修行,便被邵陽吾師收入門牆,列為一峰真傳,這份提攜與之後的傳道之恩,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張守一閉眸,昔日的舊景漸漸浮出水面。
那時候,他因道兵訊息,惹得他人覬覦,於是在迴歸宗門後受到脅迫。
當時年少輕狂,所以胸中意氣不忿,哪裡及得上今時能忍。
所以理所應當,衝動之下一腔熱血上湧,鬥法臺上走了一遭,在千鈞一髮之刻未曾收手,失手斬了那人驅使的一爪牙門徒,這才最終導致遠走北滄州的事件發生。
陰差陽錯,鑄成大難。
同門相殘,不論到了何時,都是不可容忍的大忌。
二代祖師成就元神,頂天立地,平素不插手宗門事務,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不論是那些刻苦修行的真君,亦或者留下傳承的首座。
對著同門下死手,對於他們而言,都是決計不可接受的。
即使與張守一斗法的那真傳也沒安好心。
但其既已先死,邵陽真人又是仙逝,只餘下方才破境金丹的師姐獨挑大樑,人微言輕之下,張守一也根本沒有任何其餘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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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還記得師姐滿面愁容,藉著邵陽先師的面子,去求那些師叔師伯們的模樣。
但
張守一的根基太淺薄了,邵陽真人又死的太早了。
作為羅浮峰那位沉姓真君所傳下的三代嫡傳,對他手中道兵殘頁覬覦不已的那人,一身光鮮亮麗,又是天驕。
相較之下,他這個死了師傅,與其餘諸峰大能也沒有任何交情,而且偏偏明面還觸犯了宗門大忌的弟子
不值得出手,而且於情於理,也沒辦法出手。
或許有人看破了其中路數,所以暗中替著他周旋了一二。
不然張守一這一身修行道行,也未必能帶得出紫霄玉京山。
“師弟,如今真人仙去,邵陽峰在門內根基一落千丈,若往日裡看在真人面上,或可據理力爭,然而眼下,卻是不可能了。”
“時至如今,藉著邵陽先師之面,我能為你爭取到的,就是護你出宗,保住一條性命,但你既身懷至寶線索,那麼這紫霄聖地統御之下,是萬不能再待了。”
“記住,你要走遠點,除非證得法相真君,不然,莫要想著重回紫霄,切記!”
臨走之前師姐的耳語,言猶在耳。
“師弟,你我之前有所交情,我知你為人,也知此事並非因你而起,只嘆”
“罷了,早在前些日子,我雷法有所精進,特此根據紫霄經籍,參悟了曾經初代祖師草創雷法時,最適合丹境真人修行的神通,便將其交予你吧,用作路途護身之用。”
“希望他朝你我再見,還能共踏仙途,一併精進!”
與他出身類似,但卻勇勐精進,早已證得金丹,繼承先去真人衣缽,成為了未來三十三重主峰首座候選的師兄,為他送行。
此外,便是狼狽出走,遁逃千里,東躲xz,直到
在這北滄歷經風霜,八百年。
當年的熱血漸漸冷卻,一身意氣也按於胸內,從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中,張守一脫胎換骨,從無到有,打拼出了名為神霄門的偌大基業。
只有邊陲荒野之地,才能感受得到底層修行界的兇險。
在這裡沉沉浮浮,摸爬滾打幾十年的張守一成就金丹,回首望時,才不禁莞爾。
他當年在宗內所經歷的那一幕幕,到底還是太年輕了。
就這樣,一路走過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