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蜀,益州城。
張陵於偌大川蜀經營數十載名聲,他若是一朝舉旗謀反,或許無法席捲天下,但乘勢而起,先破川蜀,繼而東進司州,直逼泰安城而去,卻還是綽綽有餘的!
本身正一道就是不少達官貴人的座上賓,張陵藉著講法名義,攜帶諸多手段,最後佈下了天羅地網,幾乎並未廢上多少功夫,就將半壁川蜀,盡皆握於掌中。
在其他州郡還陷入戰火之際,川蜀是最先平定的。
而待到二教麾下的兵卒東進出川,往司州泰安攻去,與季秋形成東西兩面,直逼泰安城而去,就將大勢已定!
天下動盪,皆出於廣宗。
而此時,季秋以大法力虛空踱步,號令四方,不過短短時間,就將冀州一十三郡的形勢,盡皆都掌控了住!
作為太平道深耕的疆域,冀、青、幽三州有著季秋百般後手,待到盡皆浮出水面開始,多少曾經佈下的暗棋,都產生了效果。
冀州城內。
大炎官兵,大勢已去。
執掌偌大冀州的刺史楊珣,此時滿面苦澀之意,隱於寬袍大袖之下的手掌緊握成拳,似乎是在權衡著什麼。
他看著那殺伐而來,連破數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徹底取代了冀州城守軍的太平道兵卒,還有那御空而行,符籙紛飛呼風喚雨,宛如仙神般的身影,終是嘆了口氣,大步向前踏去:
“張道主,還請下來一見!”
“我楊珣自知今日無力迴天,特此卸下冀州刺史之職位,今日只以弘農楊氏之名,想要與道主你談論一番。”
“不知,可否?”
四姓七望,顧名思義,就是當今天下最為顯赫的四大姓,七大家。
而弘農楊氏,便是其中一支,雖近年來論及名望或許不及袁氏顯赫,但甲子前,其門庭卻有族人接連擔任三公之職,發展至如今,天下楊氏官吏,不在少數!
而楊珣雖不是當代家主,但能官至一州刺史,為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身份也必然不差,他足以代表得了楊氏之名。
冀州城的抵抗,逐漸落下帷幕。
看到這位打過不少交道的楊使君如此乾脆利落,季秋倒是挑了挑眉:
“楊刺史身為大炎官吏,有何必要與我這個亂臣賊子相談?”
話語中帶著調侃的意思,但季秋的身影,卻也是落在了這州府的門檻之前。
目視著眼前一片狼藉,只餘下最後的州府,還勉強存在抵抗之力,但要是強行反抗,也無異於螳臂當車。
想來,應是不會再生出什麼變故才是。
季秋心中算計著,於是也沒有了忌憚,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自半空掠身而下,與楊珣展開了對話。
聽到他的言論,這位刺史只得面露苦笑。
曾幾何時,眼前這位太平道主,還得三番五次前來尋著自己,想要借些賑災糧草,以接濟難民蒼生與百姓。
那時的他怎可能會想到,今日他們兩人的交流方式,竟會主次易位呢。
心中感慨,但是表面楊珣並未露出不悅,不僅如此,他的表情還慢慢正色了起來:
“張道主,你我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講得那麼明白。”
“這天底下哪裡會有什麼永恆不滅的王朝?世間之事,誰也說不清楚。”
“四百年前大炎太祖得山野世家門閥千百,擁護者不計其數,這才有了今日的大炎盛世!”
“以我來看,道主你氣度非凡,又兼得天下百姓民心,未必不能效彷當年太祖皇帝起勢,也博得一個數百上千年江山不衰!”
“我楊珣雖代表不了整個弘農楊氏,但卻可以代表我這一支,只要道主你點頭,我將盡心輔左於你,共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