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迴歸懸空山的第五日。
一個平靜的,風和日麗的一天。
季秋回覆到了他以往的日常。
神態平靜,誦經,唸佛,修行武道,好像那外界的風起雲湧,都與他自個兒徹底無關一樣。
眼下午時已過,秋季的太陽不似那般毒辣,反而帶著些柔和,讓人頓覺舒適,還有股子睏意,漸漸襲上心頭。
季秋此時,正於那偏僻的小祠堂中,仔細的擦拭著那柄青虹。
注入靈氣滋潤的法劍,擦拭完畢後,被季秋舉起輕晃了兩下,劍刃面上寒光乍顯,鋒芒畢露,世間罕有。
端詳片刻,僧人滿意點了點頭,正想將長劍插入劍鞘時,卻在那劍刃上面看到了一抹折射的紅。
見此,僧人微怔,隨後轉頭。
當他的眸光望向正門處。
正見得此時祠堂門扉張開,有一襲紅衣的少女,笑顏如花,佇立於門前,如海棠花一樣,嬌豔動人。
“小和尚,你回來了?”
看到女子羅襪生塵,腳步輕抬,只一陣香風颳過,便至了面前,季秋也是回過神來,俊朗的面容上含著笑,應了一句:
“我回來了。”
“此行收穫甚多,所見甚廣,想來再被秀姑娘你追問著故事,也不會因腹中文墨空癟而煩惱了。”
自蒲團站起身子,季秋看著眼前揹著雙手,豔比花嬌的少女,手臂一抬,便作邀請狀,又道:
“常年於這懸空山上,今日得空,秀姑娘要不要與我一道下山,在這乾都周遭遍遊一番?”
季秋今年虛歲十六,正是少年意氣,最為俊朗之時。
而蘇七秀心中對於他的悸動,也正是由著這兩年開始的。
自數年之前一見,過了這麼久的時光,這還是季秋第一次開口邀請她下山。
因此聽聞之後,蘇七秀一雙明眸閃過驚喜,當即道:
“可以嗎?”
“那你若是無緣無故就下山的話,寺廟裡的諸位師父不會因此責罰你吧。”
紅衣姑娘說到這裡,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
“你才剛剛遊歷回來,要是不方便的話,就先不去了,我們有空再去如何?”
“不然要是因此叫你受寺裡師父的責罰,那未免有些太過得不償失了。”
蘇七秀雖曉得季秋是懸空寺的傑出子弟,但她從來都不曉得,季秋的境界到底有多高。
在她的眼中,眼前這好看的小和尚,不過就只是懸空寺裡的一年輕僧人罷了。
懸空寺管理嚴苛,想要下山並不容易。
而她能夠常來燒香拜佛,並能隨時隨地的來尋季秋,不過是因家庭之故而已。
皇家之女,天潢貴胄,哪怕再不受寵,想要尋處寺廟燒香拜佛,還是很簡單的。
不過蘇七秀倒是從未暴露過身份,只是自稱乾都一權貴之家,因此懸空寺上下,倒也沒人知曉。
除了季秋之外。
看到眼前的紅衣少女處處為了自己考慮,季秋心中劃過道暖流,隨後溫和道:
“不會的。”
“眼下我修行有成,已不再和往昔一樣。”
“下山上山只要我想,隨時隨地都可以。”
“我只是想把這一路上的故事,都講予你聽,不行嗎?”
僧人面上帶著淡淡的傷心,叫女子微微晃神。
她好像不該拒絕才是。
小和尚幾年才抽出一次空閒,能與她作一次伴,她要是就這麼給推了
那下一次,誰又知曉得過多久呢?
說不定會因某些意外,這輩子都等不到了?這都說不準。
頓時,蘇七秀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