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
且不談關長生心中如何感慨,劉玄與公孫勝在聽聞其一席言語後,面色同時一愣。
身披狐裘抱著雙臂,將鮮衣怒馬詮釋到了極致的公孫勝,‘啊’了一聲後,不由忍不住的開口:
“他真去了?此有何益?”
而一側的劉玄則是失了神色,想起那風華正茂,與自己不過同輩的少年,心情不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動。
“竟,當真去了?”
失神片刻,劉玄也是出乎意料,大為震驚。
他看著一同前來的狐裘青年似乎還想繼續開口,在片刻失神後,其當即反應過來,側身拉住了同伴的臂膀,微微搖了搖頭,示意公孫勝停下言語。
隨後,劉玄又轉過頭來,對著眼前的關長生告歉一禮,語氣有些複雜道:
“這樣啊”
“既然張兄弟不在,那我二人就先告辭了,來日再來拜訪。”
“壯士請留步。”
說罷,劉玄就不再多言。
於關長生目送之下,這雙臂修長,面如冠玉的青年飛速拉起公孫勝,牽起後方的馬匹。
便已辭行離去。
一炷香後。
二人騎乘駿馬,行於縣中官道。
“你剛剛拉著我幹嘛?”
牽著韁繩皺著眉頭的公孫勝,駕馭馬匹與劉玄並肩而行,語氣中帶著些疑惑。
而沉默良久的劉玄聽後,這才沉悶開口道:
,!
“既然沒有見到正主,又何必繼續逗留呢。”
劉玄的話語中帶著悵然。
他想起了盧師在見過那張鉅鹿後,曾經教誨過他們的話。
“夫為天下者,當言出必踐,身心如一。”
治理天下的人,一定要遵從自己的言行,言出必諾,由內而外皆是如此。
片刻後,這青年又回想起此行之前,盧師囑咐他們,告誡他們需要去叮囑季秋的事。
“此時幽州有疫生出,各地皆有起伏,你二人告知一聲,叫張鉅鹿莫要繼續治病救人了。”
“大疫頻生,若不以雷霆之勢強行壓下,恐後患無窮,刺史與諸郡守都心有定奪,做好了準備。”
“他若起了治疫救人的心思,以他的道行恐心有餘而力不足,或許還會壞了名聲,勞心勞神,得不償失。”
“所以,還是居於門庭,靜心修行研究學問便可。”
腦海畫面流轉,這面如冠玉的青年有些哭笑不得。
“盧師,你為人名聲著想,卻不知人家行於此道,早已是”
“矢志不渝了啊”
頓了頓,劉玄眸中有了敬意,繼而輕聲呢喃道。
出身貧家,自幼織蓆販履,行於三教九流,劉玄雖今日出入名流,但他卻未忘記過,底層的平民到底是個什麼處境。
他比誰都清楚。
雖稱為人,但這大炎的公卿們,卻沒有幾個真把平民當做是人的。
張元,張鉅鹿。
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所見到的第一個出身士族、身份不凡,而且還把‘人’當做是人,而不是一串數字或是野草的人。
是以在聽聞那被稱頌為‘大賢良師’的傢伙,一朝毫不猶豫就啟程往東而去時。
他有那麼一瞬心神恍惚,心境真正受到了悸動。
“你在嘀咕些什麼呢?”
一側公孫勝別過頭來,疑惑更甚。
這時候,劉玄的面色沉吟過後,逐漸開始變得有些堅定。
他,似乎是下了什麼決定。
“公孫兄。”
青年輕聲對著一側的同伴開口。
“你且先回去跟盧師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