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草廬側,永遠給你留著一席之地。”
“縱使不能匡扶天下,得一清淨之地著書立傳,為後世文道開些許氣運,也是好事。”
“去吧去吧。”
鄭修看著眼前禮數週全的弟子,淡然一笑,擺了擺手。
隨後,便回身往屋內走去。
而那敞開的門扉間,那間木屋內的一應設施,依舊還是一面案桌,兩側木凳,僅此而已。
兩袖清風,簡單至極,不外如是。
泰安城中,一處雅閣間。
錦衣華服,眉宇間飽含威武的青年,看著與自己對坐而飲,著一身硃紅大袍的男子,率先發聲道:
“他走了?”
話語落,那對面的男子舉起玉杯之中的瓊漿玉露,一飲而盡,隨後‘嘖’了一聲,道:
“走了。”
“太學宮鄭公的弟子,短短大半年時間,就能做到在太學宮內聞名,學業足以媲美諸多大儒門下首席,不可小覷。”
“更關鍵的是,其志不小,我隱隱間有種感覺,此子未來必將是那攪動天下風雲之輩。”
“因為他的志向”
這青年隱有醉意,言語間帶著些惆悵,不過好在說到最後一句時,突然一個激靈,並未接著往下講。
與他對坐的那青年聽聞後,也沒在意,只是接過他的話茬笑道:
“確實是個大才,我那位好弟弟因這傢伙,近大半年來可沒少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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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提起此事,對其好生訓斥一番,想來他也已是對那位恨之入骨了,倒是平白讓我清閒不少。”
“只是可惜的是,說到底也稱得上一聲朋友,為何都要離開泰安了,也不與我等聯絡一下?好歹也擺上一桌子酒,替他送行一番吧。”
“真是琢磨不清楚此人到底怎麼想的。”
搖晃著酒杯,來自三公袁氏的大公子袁紀頗為感慨。
至於與他對坐的曹武,面上醉意浮現。
他聽聞此言後,曬笑一聲,不過終究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眸子中閃過了幾分自嘲。
若那位真看得上世家之流,又怎會辭行也不來攀談一番?
四姓七望、三公世家、九卿望族
在普通旁人眼裡,或許是高不可攀的大家顯貴,能結識其中一二後輩,都算是了不得的大事,在以後生涯裡都有著不少幫助。
但沒準人家對此,卻是並不在意呢。
禮貌與交情,曹武還是分得清楚的。
他雖與季秋結識不過大半載歲月,但自忖對那正當風華的少年,還算是有著幾分瞭解的。
那是一個與他想法罕見一致的人。
“就是不知道你這踏遍天下游歷四海,又能尋到何種方式去踐行你的大道?”
“我,拭目以待。”
眯了眯狹長的眼睛,紅衣青年再度自斟自飲,一杯入肚,良久長舒一聲,這才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話語,輕聲呢喃。
泰安城內,一處顯赫府邸前。
這府邸佔地面積遼闊,極盡威嚴,建築華貴至極。
至於門檻之外,更是車水馬龍,往來賓客無算,一個個盡都是錦衣華服,足以彰顯這落座於此的家族地位不凡。
事實上,也確是如此。
作為大炎朝頂尖的七大世家,貴為四姓七望族其中之一,袁氏之名望在這一十三州之內,都可謂是無人不識、無人不曉。
大炎歷代三公之位,皆有汝南袁氏一席,光憑此點,便可見一斑。
稱一聲大炎劉氏之下最為至尊至貴的世家,毫不誇張!
走進袁氏,穿過樓閣,一處奢侈的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