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秋也只是耳聞,並不曉得其中詳情。
其之道場傳聞不在莽荒十方之內,但又在天下各處,只要有緣,皆能入‘泰山’。
故此,其又有個稱謂,號曰“東嶽大帝”。
大蚩斬天君之頭顱祭神斧,這般行徑,可是比他季秋打臉陸吾,都要來得狠的多。
這樣肆無忌憚,都未被清算。
只能說,背後要是沒有古尊撐腰,恐怕早就被挫骨揚灰了。
那麼問題來了,他到底與‘東嶽大帝’達成了什麼條件,才會使九黎一脈,變成這般模樣?
想起之前與廣成子交談時,聽得他提及而起,道古尊需要的‘事物’,思及‘酆都’古尊先天神靈的出身,季秋心頭模湖之間,隱約有了許答桉,於是不由一聲暗歎。
隨即,身形如流光般化影,掠過雲海長空,悄無聲息,便越過九黎二三古城,直入其之祖地——
也就是,以九黎人歷代先祖圖騰描繪,繼而壘石鑄土,日積月累,方才搭建而成的原初古城,九黎城、
在首陽山上時,季秋傳授八百卷元神煉氣法,其中名為【冥羅渡厄真身】的元神經卷,便被他傳給了那身披黑袍,作了隱藏前來拜山的九黎人。
而那人身上的人道精華,在當年是尚且存在的,並且如今的氣息,此時就在九黎城,而且季秋大致能感受得到,有零星的煉氣火種,已在這片土地慢慢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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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都是這些年裡發生的改變。
白衣少年遲尺天涯,幾乎一步一天地,幾步走過人間早已換了新天,那被密林遮掩,遍佈圖騰,好似隱於山中的青銅古城——九黎,似乎近在眼前。
然就在這時,
古老城郭,深處卻有沙啞的聲線響起,帶著幾分熟捻的意味,未曾驚擾到任何人,卻偏偏回響在了季秋的耳畔:
“老朋友”
“昔年一別,得幾百年沒見了罷。”
“你做到了你當年想要做的。”
“當年,我聽聞創法者是你時,特命飛廉出了‘天塹’一趟,將‘法’帶回,而在這幾十年的時光裡,我細細翻閱其中奧妙,至今仍未盡數將所謂的‘煉氣’吃透,確實極為了不起。”
“但,你不該來的。”
“姬皇已死,他這一生就是一個悲劇,是棋盤上一顆渺小的棋子。”
“可我亦又如何不是呢。”
燧火宮。
明亮寬闊,古樸莊嚴的青銅古殿中。
披著布袍的燧火宮大長老,緩緩走出。
就在方才,他感知到了外界異動,有漣漪泛起波紋,帶著獨特的煉氣道韻降臨。
於是,便親自相迎。
在見到那一身白衣白髮,面貌年輕非常的少年皇者時,因煉氣法抹去腐朽,卻又因催動青銅燈再度衰弱,直到三十年後才有了些好轉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縷笑:
“你來了,泰皇。”
“不早不晚,正好是卦象所留,這便是命中註定啊!”
說罷,這位大長老不覺一聲嘆息,話語裡夾雜著對於燧祖的歎服,繼而側身,帶著季秋踱步往前,走過了一段充斥著神秘,頗為漫長的古道。
這道路就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除卻徐徐燃燒的火把外,只有一直往前。
直到,在這悠長古道的盡頭。
正有一盞被血跡浸染的青銅古燈,佇立於彼端,散發著微微橘紅光亮。
而被它照耀著的
則是一張漂浮於虛空,看上去材質順滑的‘人皮圖’,頗為詭異,但卻又隱約散發著使人心安的氣息。
‘人皮圖’上,浮現著不停攢動的火苗,看似微弱,卻是永不熄滅,與青銅靈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