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隔了悠悠數十紀數,祖龍歷盡千帆,重新證道已久,那曾經近乎破碎的道果之心,早就已經重新拾了回來。
無數個午夜夢迴,回憶起那段難堪歲月的波瀾壯闊。
他有過太多太多次的們心自問。
那就是,即使那人已經幾乎不可能回來了,但如若他再一次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
是否能有直面他的勇氣,有向他揮掌的決心?
身為道果,乃極境無敵者,他當年初次踏入,還尚未真正融入,便被打的道心破碎,道果消逝。
這麼長的歲月,本以為已經修補成功了。
可誰曾想,
真正再見到他,哪怕這一副容顏更替,甚至連道果、神魂、乃至於境界都不復存,只單單是那一副神態
就叫他,沒了動手的念頭。
‘一見泰皇,萬道成空。’
心緒如潮起潮落,祖龍幽幽一嘆。
萬古之後,面對著追朔而來,於後莽荒時代,在自己的老巢與自己平起平坐的道人,他平復了一二心情,便這樣問詢。
雖無法窺視季秋生平。
但他亦大致能夠猜測得到,眼前這道人打扮的泰皇,應是迴歸不久。
即使,眼前人不過元神波動,代表著如若賭上一切,或許他有著扼殺‘心魔’的可能,可權衡作罷,祖龍依舊放棄了。
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終究還是回來了,如果季秋沒有回來,那麼他與三天尊、二祖皇沒有什麼兩樣,至多不過是人族歷史上,永遠不會提及的最終禁忌。
可他既然歸來,
那便代表著
對於‘界壁’外的一切,季秋都可謂是清清楚楚。
既然如此,那麼成仙呢?
祖龍的心臟‘跳動’了起來。
更高層次的風景誰又會沒有分毫渴望?
如若不是那自‘界壁’之外洗禮的黑潮,是那樣的恐怖,曾在最盛之時,險些抹平了古尊道果,他也不會這麼老實安分。
作為古天庭的‘尊位’,祖龍是知曉其中恐怖的,也明白那位後時代的人皇,一手締造了‘古天庭’的姬天帝,為何不開了那道‘閘門’。
畢竟,繼承了‘泰皇’的道果,苦修百萬年,他的造詣功參造化,深不可測。
有人猜測,他早已近仙。
要不是為了守護這個瀕臨破碎,近乎千瘡百孔的世界,他未必沒有機會更進一步。
面對祖龍的裝傻充愣,季秋無動於衷:
“你知道我想要問什麼,老龍。”
“不要想著矇混過關,本皇確實方才歸來,但你是曉得的。”
“只要我想,知曉一切,並不算是難事。”
“我破境之後,九界十方應是遭劫了吧。”
想起了那茫茫黑潮入了自身的古老身軀,漸漸滲透進了自身的‘洞天宙宇’,季秋就知曉,後世的日子一定不好過。
至於古天庭。
這個詞彙,到了今日,聽到‘萬龍之祖’來自穹蒼的名號,季秋光是稍稍想想,就能猜測得到,若無意外。
這一方橫亙萬古的大勢力,也就是導致元天界一紀一輪迴的幕後大手
八成,就是由當年的商丘、九黎,乃至於諸多鎮世道統,開拓破碎莽荒的那些大勢力,合力構成的。
不然,以當年破碎的莽荒,沒人能夠做到可以整合一切。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這龍窟乃是道果道場,祖龍所居更是無上妙地,普天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窺視,甚至連時間的流速,在這裡都不復存在。
面對著道人喧賓奪主,開門見山。
祖龍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