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了,怕是連想,都無法想得到這種情景。
當年他號稱大賢良師,舉太平起義之時,大炎雖也是腐朽,但細細來看,無論各方境況,與此世相比
卻著實還是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姒小姐。”
“到了。”
車輦顛簸一下,外界侍衛沉悶的聲音傳來。
而聽得聲音,季秋適時起身,田姒亦是相隨。
在撥開那層通往外界的轎簾時,季秋卻是頓了頓,隨後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於是轉頭望了田姒一眼:
“田姒,在出去之前,先生要最後告戒你一句話。”
“我教你一年有餘,也知你幾分野望,但真正的強者,從來都沒有活在別人影子裡的。”
“無論是你田氏的族主,亦或者是先生我,還是其他比你要更強的存在,你把他們的話或影,看得太重了。”
“旁人之言,可聽可信,卻不可奉為比之自己的意志,要更加堅定的真理。”
“有時候,你也該思考思考,你的未來,該如何去走了。”
說完,季秋便撥開了這層轎簾,足履一躍而下,踏在了薄薄積雪之上。
直到季秋落下身後,起身的田姒才算是回味過來,於是細細琢磨了下季秋的話後,面色複雜難言。
她好像,確實如同先生所說的那樣。
雖說,在稷下進修了許久時間,但自幼所接受的神血教誨,她還是幾乎刻在了本能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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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小者與後輩,天生就該服從於強大者與前輩。
不過隨著接受了百家學說,以及季秋的教誨後。
這種固有的認知,本來牢不可摧,但卻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以及季秋這一句可謂醍醐灌頂般的話語。
慢慢,露出了裂紋。
“受教了,先生。”
踏在積雪之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在田姒的引領下。
季秋與少女一前一後,走入了這座古老的上卿府內。
即使被皚皚白雪所掩埋,可那紅牆綠瓦,依舊散發著古老與神秘的色彩。
連綿起伏的宮閣群落,在這冰天雪地的映襯之中,顯得分外冷清。
走入田府,一排排手持青銅斧鉞的鐵甲衛士,幾乎隨處可見。
他們的身上,流淌著稀薄的神血,乃是被主人家賜予的神血,一旦灌注,便永遠無法背叛,將會是最為忠誠的死士與親衛。
即使,他們身上的神血,連神血後裔之中最弱計程車族都不如。
可對於普通人而言,也幾乎與登天無異。
踏過那被雪色掩埋的白玉石道,有田姒引路,一路暢通無阻。
季秋穿過了正殿廣場,穿過了一座座古銅色的神秘凋像,見證了這古老的齊地,屬於王城上卿的府內之景。
隨後,待到駐足於主殿之前時,他便聽到了從內傳出,入了耳畔,那一陣一陣的器樂之聲。
音樂節奏舒緩,斷斷續續,雖顯得有幾分縹緲,但在季秋聽來,其中更多夾雜的則是奢靡。
而一側的田姒,對此卻是見怪不怪。
顯然,他對於這種神血貴族之間的調調,也是多有所見了。
田姒無動於衷,對著季秋微微躬身,隨後望向前方:
“先生,請。”
隨著二人到了這殿門外,那本來緊閉的門扉,好似有著幾分靈性,竟自個兒緩緩打了開來。
田姒帶著季秋,踏上白玉石階,跨過了那道主殿門檻,迎面走入了進去。
直到此時,裡面的光景,才終是露出了幾分。
十幾座青銅凋成的古銅座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