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日參悟妙道不同。
他好像,性格真就是這般。
對此,季秋再度拱手回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稷下的百家學說,一年多來,我已盡數觀閱,融入己身,剩下的,便是效彷諸賢,走遍天下了。”
“待到千帆過盡,想來,便是我踏足山巔之時。”
這番話語,說的有些許狂妄。
畢竟說到底,他不過只是一尚未及冠的少年而已。
但,眼前的稷下祭酒,卻是選擇相信了他。
孟軻笑了。
說實話,這種話在任何一個年輕人的口中說出,作為祭酒的孟軻,都會毫不猶豫的開口呵斥,道其一聲不知天高地厚。
可唯獨季秋,他不會去這般說他。
這當然不是因為季秋的身份地位,以及近乎與他之前比肩的實力。
他這麼說,只是因為他見過這個少年,身懷的天賦以及對於知識的嚴苛,究竟達到了一種怎樣可怕的程度。
所謂的聖者,永遠都不是口頭說說,便能夠做到的。
“去吧。”
“老夫相信你。”
孟軻走上前來,以一名長者的身份,拍了拍季秋的肩膀。
作為一手將他帶入稷下大門的祭酒。
他這動作,同時也代表著,他答應了季秋的請求。
“那麼,季秋便拜謝祭酒大人了。”
“諸子同道,我會一一拜別。”
“之後出了稷下,我將輕裝出行,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臨淄,不叫齊王以及那些古老者投下目光。”
,!
“給稷下添了這般多的麻煩,季秋實在慚愧,是以待到成道,”
“定會一一還來!”
只在這長廊古道,還未進那閣樓之時,這場短暫的會面,便已經落下了帷幕。
看著少年舉止穩健,毫不拖泥帶水,便折返而去的身影,墨翟有些無語:
“孟老匹夫,你又湖塗了?”
“這天底下,哪裡有比稷下更好的學術聖地!”
“我墨者行走四方,耳目遍七國,墨翟當年亦是執鉅子劍遊遍了天下,那周天子祭祀的鎬京,我甚至都去過。”
“我哪裡能不知道,齊地之外,是何等水深火熱的情景?”
“在這稷下好歹還有李老先生能保住他,可出了齊地呢?”
幾百上千年的時光裡,諸子百家,無數先賢,能夠有半聖乃至於聖人之姿的,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雙掌之數。
季秋在墨翟看來,哪怕驚才絕豔,不遜於學派領袖,但終歸還是太過年輕了。
他沒有真正見識過這個天下的殘酷,墨翟怕他不懂。
怕他脫離了這等求學環境後,不進反退!
然而此時,孟軻卻看了他一眼:
“你先別那麼急。”
“夫子曾和我說過一些秘辛,那是隻有季小子弱小之時,才能看出的端倪。”
“因此在我看來,他出齊,自是有他的考量,說不定是福非禍。”
“看一看真正的天下,也不失為一種好事,因為不走進真實,你所追求的,則永遠都是霧裡看花,皆虛妄也。”
“而且,話又說回來”
“你覺得,若稷下目前夫子未歸,只有李耳作以震懾,如何能叫齊王按捺性子,而不出手擒殺一隻螻蟻?”
老人話說的輕描澹寫。
墨翟適時皺了皺眉。
然後只在電光火石之間,
他的手掌,便按在了劍柄之上。
黑白二色浮現,劍光劃破長廊!
墨者的領袖曾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