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都行?”
當值此時。
日照山上二元神,其中那元真道君,已是目瞪口呆。
相比百里權這等教主級人物,他的眼界無疑窄了不少。
尤其是,在看到季秋先斬天雷,再滅陰火,最後連可使骨肉元神皆消融的恐怖風難,都須臾渡過,毫髮無傷之後。
回想起自己曾經渡雷、火二難之時所經歷的慘痛回憶,將兩柄斷裂法劍收攏的這尊道君,頓時有些不寒而慄。
他當年渡雷劫,經歷九死一生,甚至還叫那天雷附著的寂滅之意,不慎烙在了元神之上,叫那劫意久久不散,若非命大,第一關他都避不過去。
就算如此,在劫難過後,元真道君都耗費了足足幾百年的光陰,才算是堪堪恢復。
雷劫尚且這般艱難,就更莫要講之後的經歷了。
“宮主。”
“此人到底是何來歷?”
“我從未聽聞大燕神朝還有這等人物!”
“如今許燦已死,神朝與我山門接壤,這般陣仗我日照宮,恐難抗衡啊!”
元真道君不知季秋底細,只能從方才的隻言片語裡,分析出他與李含舟,還有大燕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與隕落的許七幽,有舊仇。
為了替著李含舟出頭,甚至不惜親身擋住三劫
想起他方才為了不叫李含舟走脫,替著許七幽出手的事蹟,估摸著雙方勝算與勝負手,這位道君語氣不由有些乾澀,雖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災禍,但也不禁感到頗為棘手。
而聽完自家道友的話語,作為宮主的百里權望向身後。
他看著那即使遭逢劫難,但依舊有著幾分大派威嚴的聖地門庭,默然不語後,揹著雙袖,長長一嘆:
“那人的身份不凡,之後,我自會與你詳細說道。”
“至於眼下的局面”
“無需顧慮。”
似是下定了決心。
“恭祝道友三劫皆過,長生久視!”
就待季秋自長空渡過三劫,百里權已是起身,先是恭賀了季秋一聲,繼而目光直視趙紫瓊,微微沉默片刻,隆隆道音當即響起,迴盪穹霄:
“另外”
“女帝陛下。”
“我日照宮”
“服了。”
簡短的話語,叫法力接近乾涸,正在察覺道軀變化,汲取靈氣的季秋,頓時不由側眸。
在他的視角里。
可以看到那位身披帝袍,英姿颯爽的女帝小姐,在見到他渡劫功成後,長舒口氣,同時聽到百里權言語,眸中帶笑,並不意外:
“大勢所趨之下,道友明智之舉。”
“放心,朕能統御三十六方,自不是什麼不講道理之輩,不老山之事,實乃是那位道主太過咄咄逼人,甚至要與我神朝一爭正統之名,不得已之下,朕這才用盡手段,將其抹去。”
“如非無奈,朕平生最是講理了。”
“只要宮主願交出統御麾下諸域正宗、旁門、左道等諸多名望權柄,叫我神朝運道昌隆,繼續擴張,朕可許日照山方圓千里,仍為百里宮主所掌,如何?”
百里權的服軟之言,未曾遮掩,而趙紫瓊的回應之音,也是大大方方。
不僅迴盪於天地,同時這一問一答,也落入了那聖地門庭,諸多長老與弟子的耳目。
一時之間,叫在最近時日經歷了數劫之難的日照門徒,反應尤為激烈。
有長老聽到那女帝張狂言語,再看著山巔起身,與其隔空相望,庇佑了日照山的宮主,不禁悲聲高呼:
“老祖,何須顧忌?”
“我日照宮一脈,也曾光耀萬載,哪怕落得個覆滅下場,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