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懸空寺上,演武場。
“我懸空寺一脈,以武悟禪,以武釋佛,雖修武道,然而講究的卻是以武護持蒼生之念,諸君同門師兄師弟,望能秉承此念!”
“練其道,舞其圓,知其妙,悟其禪,早證大道!”
“阿彌陀佛。”
四方碩大的演武場上,有一身材修長,面目俊朗,著一身月白僧袍的背手僧人,正對著下方密密麻麻的佛門子弟,肅聲教誨道。
此人正是季秋。
經過三年修行,渡世真經的煉氣篇第一境引氣,即使天地靈氣稀薄至極,但仍然被其以不菲天資,徹底修成。
現在的季秋,已經成功凝氣,成為了可駕馭靈氣,藉以禦敵的修行高手。
放在這偌大凡俗,哪怕是所謂飛花摘葉皆可傷人的武道先天,都已不再是他的一合之敵。
理所應當的,懸空寺同輩之間,他自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正所謂有能者不問年少,當季秋以絕對碾壓的姿態,將所有懸空寺傑出的武僧都盡數敗下後。
由他問鼎為當代懸空寺的青年魁首,沒有任何人會對此有所異議。
事實上,此時的懸空寺除卻以武道內氣轉化為修行靈氣,從而一開始就是凝氣境的覺悟和尚外,剩下的所有武道高手,都早就不再是季秋的對手了。
哪怕是曾經親手教會他武道的靜明大師,也不例外。
因此莫說是什麼青年魁首,哪怕是成為這百里懸空山的武道第一,季秋也不是不可做得!
“我等謹遵首座師兄之言,定會盡心竭力,參悟懸空武學,護持禪道!”
季秋於這演武場內面向四方,衣袖被風吹拂,獵獵作響。
而那底下的武僧弟子們,則是一個個面帶憧憬,待到季秋話語落下,當即便緊跟著附和出聲。
莫要看季秋不過才十四歲的年紀。
但這麼些年來,幾乎各個寺裡的和尚,只要是修行武學的,都或多或少的受過他些許指點。
與人為善,處處留香,對於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對於這些武道資質普通,或許一境就足以卡上個一年半載的武僧弟子來說,此種舉動,卻無異於是雪中送炭。
所以他的地位,自然而然就上去了,這是滿寺上下無論長老還是同輩,都一起認同的一件事情。
因此懸空寺的外門首座,青年一輩的師兄之職,自然是非季秋莫屬,其餘人等無論威望,還是本身的實力,都不及他遠矣。
待到一年一度檢驗武學完美落幕後,季秋與一名又一名僧人弟子打著招呼,這才終於空閒下來。
模擬之前,兩個一生的遺憾,其中之一隨著他數年如一日,持之以恆堅持不懈的努力,時至如今,已經徹底煙消雲散了。
當季秋於空文首座的許可,以及覺悟師祖的首肯之下,接過這青年一輩的權柄開始,他就是這片江湖的武道第一。
至於那曾經超越真如,遠赴萬里尋仙道的真言小僧人。
他如今仍然還在那藏經閣從事灑掃之事,根本連被覺悟師祖看重的資格都沒有,更莫說是知曉渡世真經一事了。
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只需要小小蝴蝶的一次振翅,就將再也不同。
季秋踱步往山下而行,心中正感慨間,有道突然冒出的聲音,卻將他的注意力全都引了過去:
“嘿,小和尚!”
一抹淡紅色的倩影劃過,待到季秋轉頭,便見得一雙似一泓清水般清澈的褐色眸子,以及那神情輕快的少女,正招著手臂,飛速的往著他這邊奔走而來。
三年過去,本就比季秋還要大上兩歲的少女,如今已是徹底長成了姑娘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