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聲附和。
如今北滄州的九大道統,再加上山野散修,金丹真人約莫有十數尊之多。
其中半數,都曾親眼見得當年那蛟龍過境,是以多少都有些許恩怨。
眼下玄光教遭劫,怕是數百年傳承都將付之一炬,唇亡齒寒下,哪怕是金丹真人,也不由人人自危。
那坤鼎宗的溫真人,來到這金丹大典後,一直未曾有什麼存在感。
但此時,見得張守一開口,此人沉吟一二,也是出聲:
“張道兄此言,不無道理。”
“然而”
“我等須得做好最壞的打算。”
“玄光子道友的玄光鏡中,並沒有照見妖王存在,雖說群妖在那蛟龍統御之下,大肆作亂,不過說到底,在聖地正宗的眼中,可能也不過只是小打小鬧而已。”
坤鼎宗的溫真人,人如其姓,性情溫和,不喜爭執,平素一身厚土道袍,方方正正,端得大氣。
但就算如此,也沒有任何人敢於小覷於他。
因為,他就是這偌大北滄州,除卻神霄門張守一外,唯一的一尊金丹境後期修者,比較其他真人,都是高出了一籌。
他的發言較為中肯,但卻頗為現實,其中蘊藏的意思,一點就通。
要知道,那蛟龍與東海群妖既有此動作,會不清楚其中細節麼?
若非後面沒有妖王默許,一區區妖丹巔峰的蛟龍,怎敢如此!
,!
將其中關節捋順,一些金丹真人頓時默然,心頭慢慢浮上了一層陰霾。
他們為什麼願意在這北滄州開宗立派?
不外乎,就是因為北滄州地處偏僻,無有正宗橫壓當世,須得為一下宗,上供修行資源,能撈得個逍遙自在!
但眼下,若是一把火燒到了他們自個身上
東海群妖,席捲北滄。
這道統是否需要遷移?
此刻殿中,除卻玄光教外,得有半數旁門的掌舵真人,腦海中都不約而同,劃過了這樣一道選項。
直到,張守一再度開口,擲地有聲,才將注意力都盡皆吸引了過去:
“溫道兄此言不假。”
“但縱使聖地正宗不出面,我等就能對此盡數不管不顧了麼?”
老道站起身來,目視道宮一眾真人:
“北滄道統,數百年積累,這般多的弟子門人,我輩雖是旁門,但於此道域而言,早已是根深蒂固,經營良久。”
“若是遷往他域,且不說能不能覓得靈脈建宗,光是想要叫宗門站穩腳跟,想來都是免不得一陣腥風血雨。”
“介了那時,與其他地區的旁門爭鋒,說不定扯出關係,還有可能惹到正宗露面,未必討得了好,甚至有傾覆之險。”
“若論艱難,與眼下並無不同。”
“因此,玄光教遭此橫禍,我輩諸宗,又豈能倖免!”
“諸位,何不固守我等道統所據之地,將這些外來妖魔,盡數驅逐?”
張守一的語氣,擲地有聲:
“媲美真君的妖王種,除非這東海當真撕破臉來,要與我人族元神做過一場,不然便決計不會現身!”
“既只是大妖作亂,我輩如何不能齊心協力,挽了天傾?!”
“老道不才。”
“此身尚有些許餘壽,拼死之下,也當守衛神霄山,不叫外來妖孽,佔了我宗!”
一番話語,說的可謂是康慨激昂。
席內諸宗真人,聞此皆是意動。
那坤鼎宗的溫真人,聞得此言,也是不禁有些動容:
“道兄果真與我所想一般無二。”
“既如此,那你我二宗,當再叫那孽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