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橘紅色的火焰,分佈在這大殿四方,將這碩大的清冷宮殿照亮。
上首的華貴短榻上,裸露著胸脯,只披著一身黑金長袍的中年人,雙臂張開,眸子半眯,正斜躺著。
而在他的周身兩側。
各有一名身材玲瓏有致,披著薄薄紗衣的妙齡女子,媚眼如絲,裸露偎依在這黑袍中年身上,在他身上撫摸遊走著,不時發出一陣輕吟之聲。
除此之外,這大殿內的席位,也不止一處,下方左右兩側,凡有人入席者,皆是如此。
大殿中央,尚有十幾名舞女演奏著聲樂,輕紗舞動,高高拋起,白淨高挑的大腿如羊脂玉般,於不經意間露出,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堪稱一覽無餘。
如此讓人血脈噴張的一幕。
落入季秋眼中,卻只是叫他皺了皺眉。
講實話。
像是這種不堪入目而又奢靡的宴請,他哪怕是幾經沉浮,也只是第一次遇見。
須知道,哪怕是大炎那些最為腐朽的世家。
也只有最為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才會毫不遮掩,去做這些事情。
眼下見得這堂堂九卿之一,一地上卿,都是這般作為
季秋只能說,著實是開了眼界。
同時,也叫他第一次正面見到了,這個時代所謂的神血後裔們,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性情。
玄商早已淪為過往,而夫子所立的詩書禮樂,才在這片大地上流傳不久。
在掌權者的眼裡,那更是形同虛設的東西。
因此,即使季秋覺得新奇,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一幕確實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隨著一襲白袍,丰神俊秀的高大少年,在田姒的引領下,踏入了這座大殿。
不談季秋心中作何感想,那本來眉眼半眯的堂上人物,見到這少年後,卻是突然眼前一亮:
“閣下就是那位近來名揚稷下,聲名顯赫的大賢季先生?”
將兩側只著輕紗的少女推開,男子豪爽一笑,當下站起身子,招了招手:
“快快請先生入席上坐!”
“你們幾個,還愣著作甚?”
“今日,你們就是先生的了!”
“若是服侍不好,後果爾等定當是擔待不起!”
田恆的眸光在那十數個高挑舞女之中,選了數名姿容最為出彩的,繼而遙遙一指,便在須臾之間,決定了她們的命運。
將季秋引至此地的田姒,本早就已對這些情況見怪不怪。
但方才季秋下了車輦時,最後對她叮囑的那一席話,卻是叫她眼下見得這一幕景後,沒來由的便感覺萬分礙眼起來。
季秋側眸,看見少女蹙眉,隱約猜出了她幾分心思,於是只擺了擺手,便道:
“不必了。”
“季秋修儒家之文,講君子之禮,奉行知行合一。”
“今日前來,只是因田族主相邀而已。”
“田族主,不妨有事直言。”
,!
未曾接受那數名舞女的靠攏,入了席間,季秋御氣而起,於周身三丈化出屏障,旁人難以近得身來。
他的眼神澄澈平靜,直視上首,意思表露無疑。
臨淄的神血後裔,想要試探一下,看看稷下的這些諸子,是否能夠拉攏,按照齊王的意思,收歸己用。
季秋是第一個目標,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但無論如何,他的態度得表露出來。
看得這少年拒絕的如此乾脆利落,田恆有些訝然,或者說,有些不理解。
他仔細的打量了眼那些進退兩難的妙齡少女,覺得只單論姿容面貌的話,這些舞女應當不差才是。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