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五千字,他想來也是難以盡悟。
更不知,會在其中蹉跎多少時間。
不過這一下,卻也是大大節省了程序。
但,
當季秋屏息凝神,腦海慢慢回想方才記下的那篇數千經文之時
他的神海,卻突然一片空白起來。
除卻那被他徹底領悟的寥寥數言之外,剩下分明被他牢牢記住的文字,竟盡都好像是不曾存在一樣。
“這”
季秋有些詫異,隨後眉頭輕挑了下。
“有些意思。”
“若不能得悟,便就是‘不存在’嗎”
對著那枚竹捲上的‘道’字加以揣摩,季秋眸子漸漸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難怪,李老先生會言,這一篇道經數遍如今道家上下,除他之外,便只有一人悟透。
這樣看來,若是沒有追本朔源法的話,可能季秋也會對其失之交臂,更莫說是他人了。
不過
“第一日,我便已記錄下了其中寥寥精要。”
“那麼,即使洋洋灑灑,足有五千餘字的文章再是精髓,大不了再多用上個一年半載時間,我也依舊可以,參悟透徹!”
“不過是或早或晚罷了。”
“須知道,我眼下最不缺少的,便是時間了。”
眼見得如今一日入門不成,季秋輕笑一聲,也不再多糾結,隨即,他便從這床榻之上盤膝而起。
,!
三月講學過罷,稷下的日常,一便是閱覽百家經籍,以添自身薪柴,二便是傳播道理,靜待時機。
那血脈深處傳來的呼喚,隨著他實力的增長,越來越頻繁。
但季秋卻是曉得。
如果沒有足夠的實力,便貿然開啟曾經沉沒的青銅古城‘朝歌’的話。
他將面臨的將是來自這片土地,最為‘至高無上’的周天子降下的神詔圍剿。
機遇,往往都伴隨著風險。
而季秋既選擇站在了凡民與人族的陣營,意圖顛覆這個神血治世的時代,並且徹底隔絕神聖的注視。
那麼便萬不能操之過急。
這一世很特殊,他有可能在這一世,獲取到不可想象的成就與實力。
如今東荒時局動盪,東海群妖叩邊,又有妖聖親臨,猖獗至此。
他必須獲取到足夠的實力,並且能在短時間內突飛勐進,才能主掌自己的這一盤棋。
為了這一個時代。
也為了自己的道途。
見識到了天高海闊,昔日遙不可及的所謂金丹真人,如今再抬眼看。
也不過就是大一點的螻蟻而已。
因此,
切記戒驕戒躁,還需繼續努力。
就這樣。
季秋在這稷下,度過了相對較長的一段歲月,足足有近一年之久。
在這段時間裡。
他提出的‘太平’學說,以及對於超凡道路的主張與見解,引起了一批學士的狂熱追捧,哪怕是在這偌大臨淄,乃至於小部分齊地。
都享有了不小的名氣。
與此同時,於稷下存身的百家諸子,他也大都熟絡了起來。
不談孟軻墨翟等學說領袖,只言曾與他爭鳴堂論道的荀況,以及來自法家,以神血後裔的身份,去追尋規則與尺度,名為韓非的青年,也都與他相交莫逆。
稷下的學風依舊。
夫子雖回齊地,卻仍舊未曾停留,仍在遊走各處,體悟天心民意;李耳紫氣東來,卻還是參悟道理,深居簡出,難見其面。
孟軻坐鎮稷下,墨翟遊走市井。
百家的風貌,好像沒有什麼實質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