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的她攔不住。
看著那緩緩流逝,沒有掙扎之力的天刑君投影。
秦政髮絲被血沾染,頗為粘稠,於是他將鬢髮攬起。
隨即,露出了面上數道方才留下的血痕。
此時的少年吐出口氣。
然後拍了拍千瘡百孔的冕服,似是想要撣去灰塵一樣,將不停顫動,散發神光的純鈞劍,插入那神聖胸膛,靜靜的看著她緩緩消逝:
“哪有什麼天子啊”
秦政任由那劍柄插入天刑君的命門,以不知為何能聚集在他身上的浩浩蒼生氣,將這位神只鎮壓,然後望向這尊所謂的神只一路走來,導致的滿目瘡痍,悵然道:
“我費勁千辛萬苦才搞好的基業,你短短一路,就給我搗毀的七七八八。”
“你真該死啊”
這語氣落得最後,頗有些咬牙切齒,待到那少年意氣上來,只聽龍吟聲乍顯,秦政足履一起,勐地飛踢,便踹在了這天刑君的面門上,讓她憤怒至極,卻毫無辦法。
畢竟一具投影,只能是人間絕巔,按理來說再結合神聖的手段,足以夠用。
可卻偏偏。
這地上的人,都有點超綱了。
“從今往後,九州沒有天子這個稱呼了。”
這位年輕的王看著眼前狼狽的天刑君,輕輕的道。
“神治就此終結。”
“而從今往後,秦政,要建立一個嶄新的時代。”
“我要讓屬於人的語言,代替所謂神的祭文,書同文。”
“我要讓這九州再無一絲一毫祭祀天神的地方,並且讓所有陷入殺伐動亂的諸域,併為一方!”
“以我姓氏為名,我將做到超越古來諸王的功業。”
“西並秦,北至燕,南蕩楚,東定齊,讓九州諸域遍插吾之旗幟,讓屬於人治大地的朝代,在這片土地升起!”
“先生曾言,統一萬方,蓋古今之王,則為皇帝。”
“而我秦政。”
“便是這九州從此之後,開闢皇帝之稱的第一人!”
“今日,就先以你頭顱,來祭奠吾之功業!”
“若是他朝還能再見”
“吾必讓銘刻吾姓的旗幟,飄揚在你那星辰之外的道場,並且堂堂正正的告訴你,”
“哪怕是‘神’,也得接受吾等地上凡民的規矩!”
彭!
匯聚了蒼生氣數,所向披靡的少年帝王,一拳轟出,便將這投影頭顱,直接打碎!
他並沒有顧忌,那投影背後之人究竟是何等強大。
也沒有在乎,哪怕是強如當時大一統的玄商,都是敗亡的結局。
他只是知道。
頭頂,不能有東西!
不然,他便喘不過來氣兒!
而這一年,
秦政不過,即將及冠。
但他所走過的事蹟,卻是如同傳奇。
同一時間。
魏國幾乎不過稍顯的大瘟,便轉瞬即逝。
有曾經古老的大神通者從矇昧走出,以超越了地上諸王的境界,強勢打散了一尊神只投影!
而東齊。
更有三千道家真言,於半個齊地傳唱。
本來自虛無浮現,執一杆釣鉤,好似能釣起萬物的蓑衣身影,看似難以抗衡。
可只憑神念僵持,一番爭鋒,便被那隨之而來的無窮無盡之道音,磨滅於了無形。
地上的九州,有數尊高人出手,甚至有的大能,還沒來得及露面,這浩劫便已徹底消弭。
雖說如今已是千瘡百孔。
但崛起的火苗已成燎原之勢,當勢不可擋,焚盡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