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霄山,我大晉定不能行落井下石之舉,反而要盡起皇城禁軍,趕赴邊境禦敵,定不能叫外虜,入我山河一步!”
“另外,張真人坐化,我朝定要有人前去弔唁,哪怕如今風雨欲來,也要表明自己的態度與立場。”
“這就是一場賭博!”
“賭贏了,一榮俱榮,而要是賭輸了其實也不會更壞。”
“因為若此地換了一個主人,我姜氏也一定會化作過往雲煙,徹底消弭。”
姜齊將箇中關節與想法,盡皆娓娓道來。
而老皇帝聞得之後,略有些愕然,有些驚歎於這個兒子的魄力。
不過哪怕他心中惴惴,也沒了其他辦法。
畢竟權利早已交付於其手中,自己如今除卻一張名號之外,與太上皇,也早已沒了區別。
舉朝上下,眾望所歸。
就算他這個兒子,來上一場政變,恐怕他都沒什麼辦法可言。
念及至此,老皇帝索性不管,於是復又躺倒,不由一嘆:
“昔日你出生之時,渾身綻金,生有異象,本來朕以為你將有蓋世之姿,可於修仙一道高歌勐進,叫我姜氏凡間皇族,有幾乎蛻變為一方運朝的機會。”
“然而經過檢測,卻無靈根傍身,乃空歡喜,實為憾也。”
“罷了罷了,你日後會是這大晉之主,文韜武略,更甚與朕。”
“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
說罷,老皇帝露出倦意,揮了揮手。
見此,姜齊俯身一禮,應下聲來,轉身就欲離去時,卻聞得此言,頓時苦澀一笑:
“靈根乃天定,非人力可得。”
“不過我於拳腳武道,卻是頗為擅長,只可惜沒有超凡武學,只能和凡間宗師一樣,力敵一般的煉氣頂峰,便到了極限。”
“真想看看那傳說之中,域外的運朝兵家,與武道大能,到底是何等風流啊”
“能匹敵山上的仙人,想來也非同凡響。”
“只可惜跨越一域,得踏遍千山萬水,我此生是沒什麼機會了,只期望能保我姜氏一脈不絕,保大晉不亡,不負父皇之恩,便是足矣。”
感慨過後,晉太子離去,當下便召臣入宮,頒佈了數道王旨。
先是與神霄門的法師,將都城之內傳道的一併化外僧道,盡數驅逐。
隨後,又起禁軍趕赴邊疆,力抗外敵,儼然是堅定不移的,選擇了支援神霄山一脈。
處理過罷。
晉太子姜齊駕一車輦,低調出行,以大晉皇族的身份,便往並不遙遠的神霄山趕赴而去。
作為凡間皇朝最為尊貴的太子,他的行為,代表了晉朝對於神霄的尊重。
哪怕山上如今正值動盪,這數百年維繫的關係,依舊穩固如初。
雖遠談不上雪中送炭,但只憑這份心,只要神霄山能挺過此劫,大晉便必將更勝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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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神霄山。
曾有人言。
山上的大修士,與凡俗總歸是不同的。
但季秋卻覺得,這修行者與凡人,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不外乎便是,唯一‘爭’字爾。
凡間爭富貴,爭權勢。
修者,也不外如是,至多可以再多添一個,爭道罷了!
神霄大陣,遮攔五峰。
全宗上下,今日一概身著縞素,氣氛沉重。
哪怕掌教破境金丹,乃大喜事,理應操辦金丹大典,也沒有如期舉行。
因為今天,是神霄山創派祖師,張守一真人的‘羽化’之日。
不談入門弟子,只論各峰精英與座下真傳,以及各峰長老執事,此刻的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