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這小子就笑嘻嘻的湊了過來,“四爺吩咐小的來找姑娘取一樣東西。”
“什麼?”我沒好氣地隨口一問。
“就是,就是姑娘手裡拿的那張紙!”
“什麼!”我差一點把那張“禮物”拍在高福兒臉上,這個裝模作樣的臭胤禛,也太過分了吧!先是編劇加導演拿我找樂不說,之後還派人要取回他惡作劇的證據,真是,真是…
還沒等我滿腔的氣憤發洩出來,高福兒竟麻利的抽出我手裡的那張紙,得意的衝我揮了揮手,飛也似的的跑了出去。再等我踩著花盆底兒回身追出去,他早已不見了蹤影。鬱悶的回到屋子裡,隨手在桌上劃過,卻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低頭一看,桌子上竟多了一個精巧的錦盒,心裡惴惴的開啟蓋子,一隻粉嫩的芙蓉玉鐲正懶洋洋的躺在裡面,綻放著柔和的光彩。
原來,原來他還是有禮物帶給我的。我目不轉睛的望著它,呆呆的笑了出來,一肚子的鬱悶苦澀,借用小燕子的名言,瞬時間便“化力氣為漿糊” 了。小心的把它拿在手裡,竟發現鐲子的內沿還刻著一行小字:
初夏正清和,魚戲動新菏, 西湖十里好煙波。銀浪裡,擲金梭,人唱採蓮歌。
初夏的夜晚,依舊是涼爽宜人的。過了灣轉橋沿著迴廊上行,便到了秀野亭。此處的建築本就是緣山而建,後院的幾處涼亭已到了半山腰處,遠遠的眺望出去,前院的迎旭堂內燈火通明,正是德妃與幾個兒子飲宴正酣,而四下裡的湖水黑沉沉的,只在零星燈火的照耀下掠過幾絲閃亮的波紋。
我輕輕的閉上眼睛,仰著頭靠向身後的石柱,放鬆了自己沉浸於這清涼如水的夜色。幾縷微風吹來,夾雜著淡淡的花草香氣,不經意的從唇邊滑過,宛若夏的氣息輕觸心田。恍惚中,那首淡淡的歌似在耳畔響起:“夜色正闌珊,微微銀光閃閃。一遍又一遍,輕輕把你呼喚…”
彷彿又回到了高三畢業的時候,我們所有的人一起聚在操場上,對著滿天的星斗,唱著這首耐人尋味的歌謠。時光荏苒,流年輕度,曾經生命中的一幕幕已作過眼雲煙;正如年輕的愛情,終有一日會成為成長的代價;而年輕的歌,卻會因為歲月的流逝而變得彌足珍貴。
“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吶!”背後的一個聲音把我從回憶中驚醒。
睜開眼,輕輕的轉回身,三阿哥那張溫和的笑臉出現在我的眼前。剛要給他請安,卻被他一把拉住了。
“你我之間,何必這麼多虛禮?”他的呼吸中帶著幾分酒氣,含笑的眼睛裡洋溢著濃濃的暖意,“剛才的那首曲子很好聽,再給我唱一遍可好?”
“鄉野小調,怎登大雅之堂?沒得汙了三爺的視聽。”我嘴上推辭著,心裡卻覺得有些好笑,沒想到這二十世紀九十年的輕搖滾在三百年前也會有市場。
三阿哥今天的心情好像特別好,竟然沒有堅持:“好,好,就依你,改天我親自撫一曲《高山流水》給你。”
“什麼都好,只要不是《十面埋伏》就行。”
“哈哈哈哈…”我們竟又一同笑了起來。頓了頓,他又開口道:“你怎麼不問問我來幹什麼?”
“難不成爺還是來給奴婢送禮的?”我笑著哂了一句。
“咦,還真是奇了,你怎麼會知道?”他的神情略顯詫異,回手把藏在身後的一個盒子遞到我跟前。
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麼好日子,長這麼大我還沒同時收過這麼多的禮物。不禁下意識的把盒子又推向了他:“奴婢只是混說的,爺可別當真呀!”
“怎麼,我的東西就這麼不入眼,你連看都不看一下?”他的語氣沉了下來。抓住我的手把那個盒子重重的放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