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飛來深圳,是為了參加一場國際會議,一場關於醫療器械交流與發展的會議。
導師已經先一步抵達,她因為另有科研任務,所以晚了一段時間。
聰敏的頭腦,出色的科研能力,讓舒安歌只用了兩年時間就結束了本科課程,拜入專業內最有名的研究生導師做直博生。
可以說,她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院士的門檻兒。
八十年代,是科研人才非常受重視的年代,舒安歌享受到的是大熊貓的待遇。
要不是她極力推辭,她來深市一趟,國家能給派上兩個專業保鏢跟著。
深市是經濟特區,在與國際接軌的同時,也滋生了許多其他問題。
正如馬克思所說:“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大膽起來,如果有10%的利潤……為了100%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300%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上絞架的危險。”
在改革開放,經濟高速發展的年代,有許多黑心廠商,不僅賣假貨,還賣假藥、假醫療器材,以及能喝死人的用工業酒精做的假酒。
火車站十分繁華,出站口許多人舉著牌子招工,一切都是欣欣向榮的景象。
一群人蜂擁著圍了上來,向舒安歌推銷各種商品,還拉扯她住酒店。
小地方來的,沒見過這陣仗,十有八九會上當。
“小姑娘,要最新款的袖珍手收錄機不要,外國貨先進又漂亮!”
有人神神秘秘的往舒安歌跟前湊,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向她推銷“外國牌”收錄音。
舒安歌只看了一眼,標籤上的英文錯漏百出,一點兒都不像外國貨。
“不要。”
她說了兩個字,拉著行李箱,徑直往前走。
人群中,有幾個人鬼鬼祟祟的對了個眼色,比了個“肥羊”的手勢,想要對舒安歌下手。
“段姐,這兩天招供不太順利,那邊臉色不太好看。”
段小穗黑著臉,不耐煩的回:“管我屁事兒,他們扣扣索索不願拿錢出來,我能怎麼著。舍不著孩子套不著狼,想要騙到人,就要把人給哄得服服帖帖的。”
她上輩子在那種地方吃了不少苦,沒想到這輩子又差點被騙了進去。
還好她機靈,即使識破了對方的真面目逃了出去。
只是深市這邊機會多,競爭也大。她又背了案底,想開闢一番事業談何容易。
想到身上背的案底,段小穗就恨得牙癢癢。
林嚮明那個畜生,真該上刀山下油鍋。
離開小縣城後,段小穗想過從深市倒賣服裝、鋼筆、錄音機,以及外國手錶、鑽石戒指等新鮮物件兒到省城,賺一筆倒貨錢。
可那個王八羔子,竟然盯著她的生意,向公安部門舉報她走私假冒偽劣產品。
段小穗被警方抓了個現行,被判了兩年刑,在牢裡蹲了一回。
上輩子她雖然過的落魄,好歹沒進過牢,林嚮明這孫子害慘她了。
出獄後,段小穗不敢再打倒貨的主意,決定到深市闖一闖。
她對這邊瞭解的多,也熟知一些黑社會人士。要是林嚮明再不開眼招惹她,她就找人廢了他一對招子,把他打殘扔到鄉下去。
到了深市後,段小穗錯愕發現,林嚮明這個混蛋,已經在這邊打拼兩年了。
那個孬種背靠著大樹,過的還不算,她勢單力薄,要是撞上了不僅對付不了他,還會被他陷害。
無奈之下,段小穗只能忍氣吞聲。她想開個滷味鋪,被地頭蛇敲詐威脅,一氣之下不開了。
段小穗還想技術入股開個服裝廠,但她肚子裡那點兒東西,根本不夠看,沒人願意和她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