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軒覺得自己這個新方法那是相當好用。
他的感知一直延伸,甚至路過那些低頭彎腰的收割者。
越過他們朝著後面繼續前進,那裡的靈氣已經淡薄了,卻還是比城鎮中濃郁。
經過那些拿著皮鞭和武器的監工。
是奴隸主的鷹犬,或許有一小部分也是走投無路的佃戶,楊軒心念一動,操縱著靈氣讓空氣形成某種旋渦,小小的空氣擾動變成他們耳邊的呼嘯。
他們一下跳了起來,互相驚恐看著彼此,彷彿被鬼撞了一下似的。
然後靈氣向兩旁延展,離開田地後更難操控,但是如今的狀態下,也不是不可為,花了更多心神,更把田間的靈氣席捲夾帶著一起,向路邊,向山丘,向水渠,向河溪,向藍天,四面八方肆無忌憚地流竄。
飛禽走獸,花鳥魚蟲每一處細節都被靈氣形成的流動拂過,萬物彷彿都被囊括在股掌之間……
楊軒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甚至沒有發現日落西山,只是當某種精神層面的倦怠讓他收回放出去的意識,隨著意識收攏,靈氣也奔流復回。
從涓涓細流到滾滾波濤,一股腦擠入身體,稀疏空蕩蕩的經脈先是蒸汽填滿,但還在不停進入,於是氣體壓縮成了液體,流動的靈氣在丹田處匯聚,凝固成了實質的存在,然而彙集的效果還沒散去,固態的靈氣只能繼續擠壓凝縮,直到泛出某種金屬的光澤……
楊軒意識重新回到現實的時候,發現陶同民也在入定。
夜幕已經降臨,割稻穀的隊伍居然還在辛勤勞作,此刻他們距離此處已經不過百米,若不是楊軒與陶同民都在不知覺間盤腿坐下來,估計早被對面的人看清了。
稻穗最高也就是米多高,無法完完全全遮掩他們的身形。
至於車一二……
他也從善如流地坐在地上,拿著一根草在那無聊地擺弄,不過他的警惕還在,楊軒醒來他第一時間發現了。
“家主。”
楊軒點頭示意他聽見了,然後半蹲半起,沒有讓自己高過植株。
“看來他們要在今天搶收完這點稻穀。”
“……是的。”
車一二沒想到楊軒醒來第一句是這個,只能附和。
楊軒抬頭看天色:“要下雨了。”
下雨對於收割是不利的,包括後續曬穀,也需要大晴天。
“得下個幾天。”
說這句話的是陶同民,他在楊軒結束靈氣錘鍊後,也適時醒過來。
陶同民對天象似乎也有研究,說得很篤定的口氣。
幾個人快步離開了現場,平行於收割者的隊伍,走到很遠,直到靠近田與山腳的交界。
楊軒走上田坎,在暗處回頭,說了一句:“太辛苦了。”
車一二原以為家主只是長嘆息哀民生之多艱,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上位者的一絲無用憐憫。
卻在片刻後,眼前一大片稻子開始從底部自動斷裂。
準確說是禾杆的下面離地面大搞十五公分左右的距離,由近及遠,全部齊刷刷地自動斷裂分離,就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收割稻穗一般。
很快斷裂倒伏就擴散開去,直到埋頭苦幹累得要死的勞動者看見眼前的稻穗全部收割後,只等搬運捆紮,發生驚嚇與驚喜並存的呼叫。
監工們嚇得屁滾尿流,因為他們的褲腰帶也斷了,褲子掉下來只能自己用手抓住。
“有鬼!”
“是黃大仙來了!”
“山神顯靈了嗎?!”
“快跑!”
一陣亂七八糟的呼喊,人群騷動。
車一二懵逼地看著楊軒,楊軒臉上沒有得意或是開心,而是擺出一副和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