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的封建社會讓地方家族與官僚體系研究出了許多十分具有創意的腐敗方法。
楊軒想。
若不是親眼來看一遭,楊軒這種只在底層扶貧幹過的小幹事還真想不到有這麼一個玩法。
想過,但沒想過這麼深。
挺好玩的,他們都是拿著現錢在打投,那邊的銀票和銀子都積了很多了。
也不怕被人打劫,說明老闆真的很有自信在揚州地盤上沒人敢哦?
楊軒終於找到自己可以乾的壞事兒了。
首先,他要去弄一身夜行衣……
不過他好像忘記了,他只是暫時自由活動,就在他找到夜行衣的時候,石玉卿結束了與本地監天司的溝通,回頭找到了他。
“你小子又在憋什麼壞屁呢?”
石玉卿問。
楊軒十分無辜,老老實實把他聽來的對話,猜測什麼的一股腦子都給石玉卿說了。
石玉卿無語。
陸地仙人境的武者地位雖然超然,但她又不是大周的監察御史,到處給人做青天大老爺。
揚州這段運河隸屬於一條更大的京杭大運河,全長有一千七八百公里,連線京都與中原腹地多州。
揚州楊氏應該沒能力去夠京都的工部都水監的水利郎中,他們想打通的關節應該就在揚州境內任職,或者說只負責揚州這一段運河的官員。
地方事務石玉卿要隨便插手,帝君心裡絕對不舒服,留下疙瘩,所以她從來不參和這些。
但是楊軒的理由也挺充分的。
作為雷州楊氏家主,他有必要干涉揚州楊氏一邊想要和自己扯上關係,一邊幹違法亂紀的勾當。
而他馬上就要隨石玉卿繼續進京,顯然只有把那些錢打劫了,最能打擊或者改變揚州楊氏的不軌之心、
楊軒表示,在揚州落腳又不是他決定的,以後也不一定再來,而且他總不能為這點‘小事’去帝君面前告黑狀吧?
他還要把注意力放在南蠻大祭司,那棵樹,雷州的民生,軍隊,位面入侵的‘預兆’這些大事上面。
要是揚州楊氏捅的簍子到時候事發了,硬要把他雷州楊氏也捲進去扯皮,是不是太牽扯精力了點?
石玉卿快要被他說服了。
楊軒最後道:“帝君要是過問,仙主你就說你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把事情幹了,有啥問責讓帝君直接衝我來。”
石玉卿沒好氣揮手:“快去快回。”
算是給了他一個便宜行事的默許。
楊軒喜笑顏開,回了石玉卿一個“好”,就蒙面跑出去了。
……
……
河道工程一般就是秋冬進行,此時大多數河道都會進入枯水期。
很多偷工減料就是在賭,第二年夏季的汛情萬一不厲害,就躲過了暴露的可能。
或者乾脆準備好了替罪羊問責。
總之河道上是每隔幾年就掉人頭,卻杜絕不了貪腐。
楊軒呢,他也沒打算年年都跳出來做好人,但既然撞上了,就一舉多得吧。
此時鬥花魁進入了尾聲,楊老四好像以微小的差距把牡丹旗的花魁捧到頭名的寶座。
收銀兩的地方已經率先低調安排打手護送銀票與銀兩離開,明面上的檯面人還在原地假意吆喝,刻意讓人覺得活動還沒結束。
花船上弄出了更大的動靜,似乎是五個船的花魁要請給自己投票最多的人上船,看熱鬧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除了楊軒幾乎無人留意抬著箱子溜走的打手們。
這樣也好,普通的百姓關注銀子去向的也少了,至少楊軒劫人財富濟自己的貧的時候不會有人看熱鬧。
楊軒這般想著,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