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的驚訝,裝作很認真看註解,去理解器具的樣子,最後才露出看懂了的表情,感嘆道:
“公子大才啊,這些東西,這些東西真是好!就說第一個犁吧,這個曲狀的東西是可以自由轉動的犁盤吧?犁架也比以往的犁小,輕,這個,這個地方的設計——”
楊軒指了指犁評和犁建。
“這兩處的設計更是絕了,如推進這裡……”
楊軒手指點在犁評上。
“……可使犁箭向下,犁鏵入土則深。若提起,則使犁箭向上,犁鏵入土則淺。這東西用起來,能適不同深淺耕作的要求,一定能便於精耕細作,節省人力和牲畜。”
“宣少爺真是行家,一下就看明白了。”
歐友此刻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見色起意的輕浮,倒是有幾分商賈的諂媚:“您願意定做一批嗎?”
楊軒認真地翻看了所有的圖紙,然後一臉沉思模樣。
場中一片沉默,張崖久作為屋子裡的最高戰力,並未開口,似乎不想幹涉歐友與楊軒的友好商談。
歐友卻有點沉不住氣:“宣少爺的顧慮是?”
楊軒表演出尷尬一笑:
“春陽縣城裡,似乎與歐公子有一面之緣。”
欲言又止,彷彿是在介意那夜妹妹被冒犯的事件,導致他對合作一事心存顧慮。
歐友臉上也有點掛不住,摸了摸鼻子:
“本公子那天喝多了,如果給宣少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印象,歐友在此賠禮道歉了……”
楊軒留意到對方摸鼻子的同時似乎以快速瞟了一眼一旁的張崖久。
哎呀呀,雙方裝模作樣地你來我往實在太磨嘰了,不如——
楊軒突然尖銳發言:
“如果我只是一個普通小地主,應該是當不起歐家第五代傳承者的道歉。”
真正的‘宣少爺’確實就是十分平凡的小小地主,完全不可能得到邀請入包廂的機會,更不要說讓歐家繼承者對鄉下小地主表示歉意了。
除非這位歐友真的想要打‘宣小姐’的主意,拿圖紙釣魚,想要找機會抱得美人歸。
但是中年鑄劍師看著不像個蠢貨,不可能讓歐友節外生枝,他們千里迢迢來到這種窮鄉僻壤,可不是為了個把小美人的吧?
一定是有某種更大的圖謀,足夠高的回報,才會不辭萬里來雷州鄉下小礦場表演這麼一大出好戲。
歐友色變,勉強道:“宣少爺,你是什麼意思?本公子不過是知理虧,想要交個朋友罷了。”
楊軒手指敲桌:
“我是有誠意想要與你們合作的,但合作的基礎應該是彼此坦誠一些基礎資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