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應是沒有的,鍋底已有熟制的肉菜,葉小姐不妨試試其味道。如果喜歡,碟中還有新鮮的可隨意補加,只是切記那菌菇需要徹底熟透才能食用。”
侍女們正依次魚貫而出,葉青紅點頭應付著楊軒,心不在焉地夾了一片“蘑菇”放入嘴裡,一下眉毛輕挑,面露訝色:那菇片竟是十分鮮美。
她又夾多了幾筷子。
小爐炭火正旺,香氣四溢,咕嚕嚕的瓦鍋終究還是吸引住了葉青紅。
葉青紅自認不是重口欲之徒,只曾在煉體期時食量頗大,但自進入六品後,對吃食上的要求已經寡淡許多,再加上大周飲食素來重口偏鹹,素菜較少,她自然愈加不喜。
然而楊軒提供的菜餚,調味似乎與大周傳統菜式不同,重在取食材本身之味,鮮香可口,就是她這種一心修煉之人都忍不住動心。
本來對這接風宴本身是沒多大興趣的葉青紅不由把目光投向楊軒。
楊軒根本沒注意葉青紅的凝視,專心致志地埋頭苦吃,以“我不瞅她她就不會找我茬”的鴕鳥心態在逃避面對現實。
拋開成見,以武者角度來看,楊軒的氣質與舊日帝都所見,確實判若兩人。
習武者觀人,不單單是看皮囊外表,更是注意精氣神,比如日日笙歌、醉生夢死者多是雙眼無神,體虛浮躁之徒。
如今來看,若以武人健碩體格為標準,楊軒是差得老遠;可若以昔日帝都之時,楊軒那氣血兩虧的衰樣作比較,現在的楊軒倒也稱得上活力四射,康健飽滿。
葉青紅在心中做出對比,不得不承認一點,無論楊軒內心是否迷途知返,至少雷州三年,他的身體算是脫胎換骨了。
葉青紅反省過浴所鬧劇,把窘迫結局歸結於她沒有超脫自己的心障:
楊軒的無賴行徑無論有意無意,她葉青紅作為武者,心中僅僅需要把對方抓自己胸口的行為判定為受到了一次襲擊,讓身體遵從習武的習慣處理便是。
不應該讓下意識的羞恥意識佔據上風,才導致了像個普通人般慌張地與這廝一起倒地的後果。
既然要超脫心障,那麼眼前的楊軒正好做自己的磨刀石,喜惡分明與客觀判斷並不衝突,如果能同時做到,那麼修心方面也算是有所小成。
她這般想著,手中的筷子未曾停下,瓦鍋見空後,看了看眼前幾個盤子,把那顏色最好看的紅色蘑菇與其他菜加了進去,沒等湯水沸騰便又夾了起來。
“多年未見,家主大不一樣。”
“來雷州的路上,受刺客驚嚇險些喪命,兩世為人,痛定思痛,洗心革面罷了。”
葉青紅開口,楊軒不能不搭腔,但他見葉青紅的鍋子裡少了幾片蘑菇,又見她正夾一塊在吃,忍不住道:“這蘑菇,得多煮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