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晉級到了六品,便不再是普通士兵,最差也是隊正,混得稍好便是校尉,算是低階軍官。
如果說將領是軍隊的頭腦,那麼中層軍官就是脊椎,而這種低階軍官則是一支軍隊的骨架,將領很可能不放人,他們常常滿了服役年限也無法離開。
這十來個老兵差不多都是隊正,顯然是不擅鑽營,所屬軍長不同意他們退出梁州戰場,還是輾轉多方角力,最後才成功離開了梁州。
理論上他們現在還在軍籍,只是老管家用了手段,安排他們到了雷州,算是併入雷州主城守城兵。
楊軒聽完,沒有過多權衡利弊,直接叫老管家把人調來。
什麼軍中糾葛,楊氏蝨多不癢,債多不愁,以後再說。
十來個老兵,正好一人負責一個小隊,高階點的就當營長,配合番薯酒供應,先把縣兵給操練出來,爭取秋收前初具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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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軒把三個少年放養了個把月,李漢儒終於還是受不了,來抗議楊軒誤人子弟。
楊軒沒想到這位先生多少還是有點良心。
雖然李漢儒接近三人的目的不純,但在他楊軒的地盤上居然還敢為這三個少年說話,不怕觸怒自己,看來夫子這個頭銜並不只是他的偽裝,多多少少還有那麼一點夫子的職業道德。
就是太能裝,太能憋。
楊軒早看出李漢儒滿腹疑問不好意思拉下老臉來找他解惑,一直等著對方來問呢,沒想到,這老頭子愣是忍住沒問,一副非要靠自己智慧解謎的架勢。
楊軒只能祝福他。
另一方面,楊軒手下缺人用,那三個少年儘管水平不高,但好歹識文斷字,而且家世不錯,錘鍊錘鍊,應該還能當得使喚的。
李漢儒既然提起了,楊軒也打算找他們談談。
楊軒先是單獨見了一下冼承業。
他與冼承業交談的第一句話是:
“李氏是個大姓。貴妃娘娘姓李,道家聖人姓李,曾經的雷州太守姓李,你的母親也姓李。”
冼承業面色如常:“家母與孃家斷絕關係已久,領主大人無須在這方面做文章了。”
看來在這十幾天冼承業應該也不是什麼都沒想。
他的母親確實與雷州最後一任太守關係匪淺,只是太守禍害雷州之後,冼家極為低調地把冼李氏軟禁起來,對外宣稱病逝,極力淡化了冼李氏的身份來歷。
也是因為天下李氏何其多,很少人把冼李氏與李太守聯絡起來,除了五姓中的有心人,大多數雷州人都不知道,冼李氏是李太守的親妹妹。
這麼多年過去了,冼承業發現自己即使形骸放浪、跋扈囂張依舊有父親的寵愛與冼家祖輩們的縱容,他便以為獨居老宅一隅的母親不會影響他冼家嫡子的地位。
現在想想,或許他們就是要他紈絝,就是要他不學無術,如此日後才方便順理成章地另擇佳兒繼承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