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拽住了妙娘,葉青紅坐得依舊端正只是握劍姿勢已經變成防禦的模樣,王洪年托住了李漢儒——對家主有用的老頭子他可不能眼見著對方在他手邊摔到地板上四仰八叉。
慣性之下,車內只有三個沒有功夫在身上的少年人人仰馬翻,跌成一團,好不狼狽。
車外傳來阿九的聲音:“領主,有人襲擊,您坐好了,阿大他們上去解決了。”
王洪年擔心蠻族人沒有輕重,襲擊者未知是劫匪還是刺客,亦或者乾脆就是明擺著的地方私兵,這些都需要判斷,他對楊軒抱拳示意,就鑽了出去。
“你們說,是揭家人,還是冼家人?”
揭家的小子不解:“冼家人不會來這麼快吧?而且表哥在你手裡,他們怎麼也得悄悄偷走表哥,不能直接劫道啊。”
萬一楊軒撕票怎麼辦?
楊軒笑吟吟:“萬一人家就想著刺激本領主生氣,然後本領主一生氣乾脆就把你表哥砍了呢?”
揭家少爺噎住了。
妙娘記恨著冼承業說楊軒壞話,壞心眼地道:“家主大人當然不會小心眼,可是這位少爺看起來平日沒有積口德的樣子,說不定在自己家裡很多人記仇,進獻讒言說家主大人不會砍這位少爺,儘管派人來呢!”
雖說童言無忌,但是妙娘這話也太扎心了,就連冼承業的兩個小夥伴都覺得好有道理,冼承業平日裡的跋扈真的很不得人心,就算現在外面的襲擊者不是他家的,搞不好後面也可能遇到這種情況。
冼承業自己都沒有自信反駁妙孃的話,喃喃自語:不會的,不會的……
王洪年的聲音從車外傳來:“家主大人,敵人潰敗退回林中,阿大帶人追過去了,阿九說他們擅長林間追蹤,不用擔心,我吩咐他們儘量抓活口了。”
楊軒打算下車看看,妙娘麻溜地趕在楊軒前面跳出去,還搬來了車凳,方便楊軒踏腳。
葉青紅很自然地跟著下去,成為第三個下車的人,而冼承業還在懷疑人生,揭家的這位膽子不大,倒是另一個一直默默不出聲的粗眉少年唐元立好奇地跟下去。
侍衛們都沒有穿盔甲,打扮的都是護衛,而不是軍人,使用的兵器多是刀與弓箭,槍都很少,實在與楊氏的身份不匹配——唐元立知道楊氏是軍功貴族,他熟讀大周武將傳記,對於楊氏老家主楊國益的紙面事蹟十分熟悉,甚至算得上敬佩。
沒想到他的後人是這樣的。
唐元立看著楊軒想:這個人到底是幹嘛的?
楊軒要是知道對方的疑問,肯定很樂意回答:我是種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