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揚州楊氏再也沒有資格以同族身份拖累帝都楊氏。
所有人都知道了,帝都楊氏與揚州楊氏斬斷了關係。
時光荏苒,現在,帝都楊氏變成了雷州楊氏,楊軒繼承家業,和揚州楊氏又隔得更遠了。
當初他搬遷出帝都的時候,還是和揚州楊氏鬧了不愉快,具體是什麼事情,舊主只是記了仇,卻不記得詳細內容,導致楊軒也所知甚少。
總之,若不是石玉卿認真看楊軒眼睛,警告他,他要是敢趁機跑掉,她就要把他以前在皇宮裡伴讀的時候闖的禍都告訴葉青紅,楊軒肯定早就拔腿就走了。
至於‘楊軒’闖的什麼禍?
那簡直是罄竹難書。
其中有一條就和葉青紅直接有關的。
帝君在給太子選太傅的時候,‘楊軒’指使小太監給入宮見太子的一眾老夫子下瀉藥,其中一位受害者就是葉老爺子……
葉老爺當天回去就臥病不起,導致葉青紅被從石玉卿那裡叫回來侍疾,耽誤了半個月修煉時間。
把柄在石玉卿手裡,他只能乖乖在對方去找監天司不帶他玩的時候,自己逛城找樂子了。
外面有無數的酒樓遊船,風花雪月,商賈往來,是個觀察別的州是如何執行的好機會。
即使不太喜歡這個城市,也得承認,揚州主城區,實在太繁榮了。
城內街巷縱橫交錯密密麻麻,酒肆茶樓、藝坊曲藝館林立,運河兩邊的房屋富麗堂皇,高階大氣,有些私人宅院內部甚至有逾制的金碧輝煌。
哪怕已經臨近丑時,卻依舊運河兩岸保持著大規模的燈火輝煌,熙熙攘攘的人群還在尋找樂子,酒色財氣瀰漫在空氣中,一度能讓人忘記所有現實裡的憂愁。
尋常百姓的衣著不錯,出手大方,捨得花錢在吃食上面,好似衣食無憂。
富商看著豪氣無比,就連下人都沒有一個粗布著裝,有人甚至一擲千金討要花船彩頭,肆無忌憚無人阻攔。
紙醉金迷啊……
雷州的那些縣城,無論賭場還是勾欄都比揚州差著幾個段位的差距。
別的不說,有些花船裡的姑娘若是靜坐在茶樓裡包廂裡,乍一照面,楊軒是絕對分辨不出來良家還是行家。
那一顰一笑的拿捏,恰到好處的火候,沒有人能覺得她是在討好一個男人,只覺得含羞未放的花骨朵便該如此。
就像那些客人,白日裡衣冠楚楚,夜裡形骸放浪,誰能知道某個宰相家的座上客,指點江山的謀士,或是大道理一籮筐的酸儒,在夜幕降臨後的運河邊上船,又是另一幅嘴臉。
當然楊軒沒有去花船上,他只是在岸邊的夜色裡做個冷靜的旁觀者,嘖嘖嘖感嘆罷了。
有意思的是,隨著夜更深了,不但人未靜,反而更大的熱鬧來了。
五家不同老闆的船房開到了中央,擺出五個擂臺,說是要鬥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