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
徐天佑坐在長長的臺階上,江風有些大,吹得他的頭髮胡亂飛舞著;
紅炮坐在徐天佑身旁,同樣也是一言不發,只有野人閒不住,他低著頭,尋找著合適的石塊不斷扔向江面,打出一串又一串漣漪。
“老大…”
“我沒事。”
徐天佑笑了笑,拿出一根菸叼在嘴上,可江風太大,打火機打了好幾次也沒點燃,徐天佑索性放棄了。
“我以前只聽說過有人吸毒,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紅炮,你說,這些人明明知道是萬丈深淵,為什麼還偏偏要往下跳呢?”
“我也不清楚…”紅炮輕輕的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漆黑一片的江面:“我覺得,我們每個人面前都有一道深淵,運氣好的人,一輩子都在深淵邊行走。並不會掉下去;
但運氣不好的,說不定哪天一失足,就掉下去了。”
“不一樣的,你是被逼無奈,但他們,全是咎由自取。”
“也許深淵雖然危險,但也有它的神秘和吸引力吧…老大,我們真要跟武子東那幫人合作嗎?”
“合作?談不上,相互利用罷了”,徐天佑撥出一口氣:“洪楠那夥人勢力太大,我們的力量太過於單薄;
要弄死他不難,現在,把他們的罪惡暴露在陽光下,同樣也不再是個難題了,難的是,當我們把他們的罪惡暴露在陽光下後,如何應對他們瘋狂的報復。
我覺得,與其我們自己扛,不如找個人分擔分擔,不是麼?”
“我明白了…但是老大,我覺得,就算我們費這麼大的力氣把這件事抖出來,也不見得能達到預期的效果,說實話,我…信不過他們。”
“所以我們才需要把武警引過來,把事情搞得再大一點。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吧,如果還是沒用,那以後…”
徐天佑說到這裡沒有再說下去了。
風突然變小了,徐天佑終於點燃了煙:“紅炮,你有沒有什麼老戰友在比較偏遠的地方派出所工作的。”
“怎麼了?”
“我想給大家重新弄個合法身份,這事兒我問過曲廣峰,他告訴我現在的戶籍管理制度有很多漏洞可以鑽。
比如說,在很多地方,只要補交點罰款,就可以給超生的孩子上戶口。
這樣的缺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堵上,所以他認為越早下手越好,無論如何,我們先想辦法把檔案建立起來,過幾年統一編定歸檔後,就很難查出來了。
很多小地方的派出所人手是不多的,大多數情況下,一個人就需要完成所有戶籍工作,所以找一個偏遠的小派出所來做這個,能把難度和風險都降到最低。”
“我明白了,這個我沒留意過,給我點時間,我去打聽一下。”
“不用打聽了,這事兒好辦!”野人突然跑了過來:“這事兒只要跟大長老說一聲,他就能幫忙搞定,山裡面也有派出所的,都是我們的人,嘿嘿。”
“山裡面也有派出所嗎?”
“當然有,寨子裡沒有,但山邊的那些小村子裡有,基本上都是一兩個人,很好弄的。”
“那就好,那到時候我們去求大長老吧。”
“哈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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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著,唯一讓徐天佑有些憂心的是杜鵑把雲朵叫了過來。
hdd的聲音很小,但還是瞞不過鋸木廠裡養的大鵝,豬牙拿那些鵝也沒有太多辦法,又不能把它們都毒死,這樣搞不好會暴露。
唯一有辦法能對付這些鵝的就是雲朵,徐天佑根本沒法反對。
看著拿著兩串肉串,吃得腮幫子鼓鼓的雲朵,徐天佑心裡沉甸甸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