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熱呼吸拂在她的鼻尖。
看著言卿明顯升溫的白皙面板,他甘願進入角色,幫她填充劇情,笑著反客為主:“昨晚是誰,腿纏著我不放,腰軟得和棉花一樣,大半夜還捨不得睡,怎麼,因為失憶,不想對我負責了?”
言卿震驚瞪著他,半晌之後,才弱弱開口,沒底氣地問:“那個,你,還需要我對你負責啊?”
三言兩語騙到小秘書答應對他負責後,霍雲深抽空聯絡何醫生,眉眼間再沒了笑意,冷聲敘述了今早的異常。
何醫生嘆氣:“霍總,今天第十五天了,太太的承受力一直在消耗,她出現這種碎片式的混淆,就是精神逐漸走向崩塌的象徵,我們所剩時間不多,你別硬性扭轉她,就當陪她玩兒吧。”
他有些話沒說,相信霍總懂。
這樣的玩兒也是有限額的,每一次都是倒數。
霍雲深一通電話還沒等打完,打扮妥當的言卿就自發找出一套裹身的連衣裙過來,她人設塑造得還挺充分,矜持敲了敲門:“老闆,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可以考慮和你保持這種關係,不過都是私事,班還是要上的吧?什麼時候去公司?”
這還是個特敬業的小秘書。
霍雲深收起手機,轉回身看她。
好得很,秘書長髮輕垂,凹凸身材被裙子包裹得淋漓盡致,化了妝配紅唇,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火熱撩人。
去上班?
他倒是想去辦公室上她。
霍雲深薄唇抿成線,朝她走過去,牽著她手腕下樓,把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包得嚴嚴實實,低冷道:“走,上班。”
二十幾天沉寂,他等不及了,卿卿的狀況必須爭分奪秒,他需要去霍氏,給霍臨川一杯催化劑。
霍雲深有意不管形象,西裝也沒穿,單一件襯衫,衣袖挽起,領口隨意解開,森然眉目間凝著燥鬱頹唐,把開車的閔敬都嚇了一跳,一路上大氣不敢出,從後視鏡悄悄打量。
深哥怎麼這個狀態,像回到了太太剛出事那兩天。
言卿也在暗戳戳瞄他,老闆這一幅慾求不滿的表情……莫非是她昨晚做得還不到位?!
車抵達霍氏總部大樓時,霍雲深交代閔敬走正門,不進地下車庫,車停好後,他抓了下言卿的手:“讓閔敬帶你,去樓上辦公室等我。”
他沉鬱氣勢一時間無法對她收斂徹底,更堅定了言卿的念頭。
她眨了眨眼,不禁靠過去,耳語著軟聲說:“老闆,你別這樣,等晚上忙完……我再對你負責。”
霍雲深目光一跳,攥她的力氣無法剋制地緊了幾分。
目送著言卿走入旋轉玻璃門後,霍雲深才下車,緊盯著她消失的背影,加快腳步去追,做出被她遺棄在車內的假象。
即將踏進大樓時,他停住。
時隔幾個月,他仍記得冬天時站在同樣的位置,曾感受過一道尖銳的視線,但當時車水馬龍,便擱置在一邊。
如今那道視線,又一次紮在他的背上。
是誰,不言而喻。
霍雲深面對玻璃門,唇角翹了翹,頭也沒回。
霍臨川在才好,最好盯得更死一點,早些去執行他理想中的報復,讓卿卿恢復過來。
霍雲深很少走集團大堂,今天專門經過,曾經那些見到他就誠惶誠恐的臉,經過這段時間,都浮上了一層微妙,把他當成為情所誤,即將被董事會彈劾下臺的過去式,只是礙於幾年來習慣性的低頭,仍不敢對他造次。
乘電梯到達頂樓,他的小秘書正在辦公室裡等。
一見他到了,她紅唇繃著:“為什麼秘書室沒我的位置。”
霍雲深淡笑,沒有說話,骨節分明的食指豎起,對她比了個“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