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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慘事
今年的六月,對於小溝村的村民來說,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似乎是老天的安排,這一年的這一個月註定要發生一些不平常的事。
先是村裡的村長劉祝貴在村民大會上要求小溝村的村民今年每人要多交四十公斤的國家徵收糧,再接著村裡便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費用,村裡要蓋房子的,交二百元的土地佔用費,村裡有孩子在上學的,交五十塊的教育投資費,村子裡養豬的,每頭豬要交四十元的生豬管理費……對於像小溝村這樣年人均收入只有2000元多一點的小村子來說,村主任的那番話當場就引起了軒然大波,村民們議論紛紛,當時就有大膽的村民站起來質問這些收費的依據。小溝村的村民雖然有文化的不多,甚至上過初中的也沒幾個,不過像村主任這樣隨便增加國家徵糧數,規定土地佔用費這些事情還是覺得不對頭,好歹要有個說法啊,你劉祝貴一家橫行鄉里便橫行鄉里吧,平時雞毛蒜皮的被你颳走的就被你颳走吧,可你也要讓人活啊,就是宮裡的皇帝恐怕也沒你那麼囂張法,可劉祝貴對村民的質問只說是上頭的規定,收那些錢也是為了攢起來發展村裡的經濟。這樣的藉口自然不能讓村民滿意,小溝村的農民雖然說樸實了一點,雖然說善良了一點,雖說溫和了一點,可畢竟不是傻子啊,他劉祝貴要是心裡想著為村裡的發展做點什麼事,恐怕拖拉機都可以開到月球上去了。這個村民大會自然是不歡而散,最後要走的時候,劉祝貴還威脅了幾句,說誰要敢鬧事,敢不配合國家的政策,就讓他知道厲害,用劉祝貴的話說,就是要那些敢於跳腳的村民知道“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誰要跟老子鬧,老子就讓他知道小鍋也是鐵打的!”
彷彿是要應證他的話,在會後的第三天,劉祝貴便帶著他的堂弟,劉朝發,還有他的兩個兒子,一路浩浩蕩蕩的直向村裡的王利直家殺去。
王利直家最近因為房子有處地方漏雨,所以就村前村後的請了幾個人幫忙修補一下,也就是加點瓦什麼的。王利直看到劉祝貴帶著人來了,還有些莫名其妙,看著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王利直還真的心裡有些打鼓,所以還沒等劉祝貴一夥進了門,他就連忙迎了上去,一邊吩咐自己的老婆倒茶,一邊從口袋掏出了一盒“大重九”點頭哈腰的遞了上去,這煙可是為了招待今天來他家幫忙的幾個人特地買的,雖說只是三塊多一包,可在這地方,還真的沒有多少人抽得起,劉祝貴一干人接過王利直遞過的“大重九”還沒等王利直開口,劉祝貴的二兒子便怪叫了起來。
“過濾嘴!王不直你還整高檔了,是不是在哪兒發了財啊,我到現在還是抽兩頭點火的!”
王利直的笑容有點不自然,在他年輕時有一次修水庫的時候因為在水裡泡久了,以後下面的傢伙要舉起來就有了些困難,去看了醫生,花了不少錢,縣裡的醫生說是在冷水裡泡了太長的時間,把下面的一些組織凍壞了,影響了男性的生理功能。為了這病,他藥沒少吃,錢沒少花,要不是有人幫助,恐怕家裡都揭不開鍋。村裡一些好事的人知道了,便給他起了個“王不直”的外號,這外號一般的人都不在他目前喊,都是一個村的,雖然知道,也只是在背地裡說說,再說,王利直也是當年響應國家號召去縣裡修水庫,才落得這身病,大家都很同情他,因此很少有人當他的面這麼叫,王利直看著這個幾乎比他小二十歲的人叫著令他難堪的外號,卻也不敢發出火來!他還是堆著笑臉,面向著劉祝貴,小心的問了一句。
“劉村長,你來我這不知有沒有什麼事?”
劉祝貴吸了一口“大重九”,沒看王利直,只是瞅著王利直家正在修補的房子,問了一句:“王利直,你混得不錯嗎,在蓋房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