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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江闊天望著他,“但我並沒有說到具體的實施……”
“或者不能算具體的實施,”東方說,“只是發生的順序和涉及的人物有點不同——但這個遞進的基本模式,以及設計這個模式的思路,我很贊同——這應該就是斯華為了實現自己的理論而進行的一種實驗。但是你忽略了一點:斯華生前沒有留下任何指紋。”
“哦?”江闊天望著他。
“我一直對這點覺得很不可理解,”東方說,“根據譚威的調查,斯華從兩年前開始養成類似潔癖的習慣,譚威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他說斯華好像是故意要消除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一般。這點讓我一直耿耿於懷——斯華很早就父母雙亡,沒有兄弟姐妹和其他親人,我有時候常常想,如果在斯華房間裡死去的是另一個人,又有誰知道呢?這一點在見到關山傑之後,感覺更加強烈,我一開始就認為關山傑就是斯華,但譚威一口咬定斯華已經死了,加上關山傑的為人和性格和斯華是在相距太遠,也就真的以為自己想錯了。看了這些照片之後,正如你所說的,兩個人之間容貌的過渡,只需要經歷兩年,700個人不間斷地進行過渡,便能從一個人完全過渡到另一個人,這點讓我立即想到了斯華——我認為,現在這個關山傑,並不是真正的關山傑,而是斯華。”
“什麼?”江闊天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這種過渡的起點,實際上是從關山傑開始,到斯華結束?”
“對。”東方說,“這點恰好可以解釋斯華為什麼要消除自己存在的一切痕跡——因為他要完全以關山傑的身份來生活,就不能讓人對他有絲毫懷疑。在你說的那個模式——姑且稱之為核心模式吧——在核心模式正式啟動之前,有一年的時間,關山傑都隨身帶著攝像師阿南,這個關山傑,應該不是你所說的A,而是關山傑本人——關山傑本人的容貌,應當與照片序列中的第一名死者曾延一致。”
“嗯,”沉默了很久的楊君到這個時候才說話,“要證明誰的模式正確,只需要確定一點:斯華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老江,你這裡所有失蹤者的資料,都能和死者一一對上號嗎?”
江闊天怔了怔道:“這項工作還沒有完成,不好說。”
“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楊君說,“你們一共找到700多具屍體,失蹤者也恰好有700多人——表面上看來這很合理,但實際上不對頭——不一定所有的失蹤者都有家人,不排除一部分失蹤者平白失蹤而無人報案的現象,照你的這個資料來看,似乎並不存在這種現象。”
“是,這點我們也覺得奇怪,”江闊天說,“失蹤者只比我們找到的屍體少十來個,這點的確不太對頭。根據我們的經驗,以往的失蹤者,有相當一部份沒有人報案,所以我們經常會遇到一些無名屍體無法處理。”
“我覺得,實際上的屍體數目,肯定比失蹤者的數目要大,”楊君說,“現在這個數目均等的現象,說明還有一部份屍體沒找到。東方,你還記得我提出的那個犯罪模式嗎?”
“嗯?”
“後來,我們為那個犯罪模式做了些補充,你記得是什麼原因嗎?”
“我明白了。”東方笑了起來,“你說的是後備?”
“對。”楊君笑著點了點頭。
江闊天一聽也明白了。
在楊君所推演出的犯罪模式裡,斯華的患者們為了防止意外發生,在常規的謀殺方式之外,還有一套備用的方式。依照這種思路,在眼前的這個核心模式裡,也應當存在這種後備——只是這次的後備不是某種謀殺手法,而是失蹤者,或者說是替身——他們實際上都是替身——由於人是最難預料的因素,中間很可能出現各種原因導致某個原本應該出現在公眾面前的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