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洲也覺得尷尬,搓了搓手,然後按了一下車門的按鈕。
駕駛室和後排座中間緩緩地升起一個隔板,將一輛車隔成了兩個空間。
鹿知之繼續將頭轉向窗外,自顧自地想著尤畫的事情。
那個肉蟲已經化作血水,但尤畫的蠱還沒有解,這說明解蠱的關鍵不是那隻肉蟲。
而且,她也並沒有每次解決完事情,那種功德加身的充實感。
雖然身上的靈力不到十成。
可無論是為了尤畫還是為了小八,她都必須走這一趟。
修行之人,可以不沾因果去管別人的事,但是不能眼見害人之事橫行而不管不顧。
鹿知之拿出了硃砂和符紙,開始寫著能用到的符籙。
思忖再三,她開啟了那個小錦囊包,從裡面拿出一疊符紙。
這個符紙是沾了顧言洲血的符紙。
紫金血混合著頂級硃砂,符籙效果加倍。
顧言洲很是有眼色。
看到鹿知之要畫符,伸手幫忙把前排坐位的小隔板放下來。
鹿知之看了一眼,顧言洲笑了笑。
“我這車定製的,方便辦公。”
顧言洲也看到了鹿知之手中的符紙。
“這個你還留著呢。”
鹿知之有些不好意思。
“恩,都沾了你的血,也不要浪費了。”
顧言洲卻不以為然。
“沒關係,你要是用我的血,隨時來取。”
鹿知之不再說話,提筆後屏息凝神將靈力灌注於筆尖。
睜眼落筆,筆走游龍,一口氣息緩慢吐出,一張泛著淡淡資金光的符便成了。
鹿知之提筆書寫,一連寫了十幾張符。
顧言洲就在旁邊看著,什麼都沒說。
直到路越走越黑,車頂的星空燈越來越耀眼,鹿知之才停下筆。
“到了。”
五輛車前前後後地停在路邊。
夜已深,為了節能,郊區的路燈已經熄滅。
鹿知之一行人從車上下來,腳步雜亂。
沐梨抱著尤畫的手臂,小聲地呼喚鹿知之。
“知之,我有點害怕。”
跟沐梨同車的保鏢低聲說道。
“沐小姐,不用怕。”
幾個保鏢訓練有素地從後腰的小包裡拿出手電筒。
這種手電筒的亮度高,射程遠,八個人開啟手電筒,比路燈還要亮。
手電筒一開啟,鹿知之終於看清楚這曾經輝煌的法堂。
她上次來時,這裡還是門庭若市,裝修古樸,無一不透露著莊嚴肅穆的氣息。
鹿知之破陣後,天道的懲罰自然降臨。
這方圓十里地氣流失,邪祟晦氣叢生,就連這房子都開始破敗倒塌。
尤畫也有些害怕,兩個人互相抱著,慢慢移動著蹭到鹿知之身邊。
“知之,這人真的在裡面麼?我看這房子好像要塌了。”
鹿知之掏出羅盤,抬指掐算,直到羅盤指標晃動,最後歸於平靜,指引了方向。
“就在這裡,不在正房,在耳裡。”
鹿知之記得這個房子有點像古代兩進的院子。
他們上次來的時候,法堂和迎客的地方都在前院,後院和耳房是那些小弟子住宿的地方。
鹿知之從包裡掏出一張符紙燃著。
輕聲念訣,再睜眼時大聲喊著。
“李明正,我今天又來找你了!”
“今日,我們必須要做個了斷!”
“你看是我進去,還是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