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貴人自從懷孕一直深居簡出,平時悶了只去惠貴人的延禧宮閒聊。今日惠貴人說要來慈仁宮看太子,便也一起跟了來。
“太子讓乾清宮的人接走了。”郝如月含笑給她解釋,“皇上這兩日得空,想太子了,便讓人將太子接過去,十五之後才送回來。”
榮貴人本來還想看看太子常坐的嬰兒推車,太子沒在,嬰兒推車自然也沒在:“我聽說太子坐的那個推車是你畫了樣子給內務府做的,圖樣子還在嗎?”
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我想給肚裡的孩子也做一個差不多的。”
太子的嬰兒推車用金絲楠木打造,精巧無比,上面鑲嵌了許多名貴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榮貴人肚裡的孩子是庶出,不敢與太子比肩,只想做一個普通版本。
“圖樣子就放在內務府,小主儘可讓內務府照著做。”郝如月笑道。
羊絨中衣是赫舍裡家的生意,聽說賺了大錢,榮貴人還以為嬰兒推車也是生意,沒想到圖樣子就在內務府,誰想做都能做。
意外省了一筆銀子,榮貴人想了想還是決定提醒一聲:“我聽說太子那推車流光溢彩,上面鑲嵌了不少寶石。小孩子不懂事什麼都喜歡往嘴裡放,推車上那些伸手能夠到的寶石還是卸掉為好,萬一吃進肚裡,不是玩的。”
論生孩子養孩子,宮裡的嬤嬤都沒有榮貴人有經驗,郝如月把這話聽進去了,深以為然。
送走兩人,郝如月有些不放心,
便派人去乾清宮遞話,說她求見太子。
乾清宮不光是皇上的寢宮,還是下朝之後皇上接見朝臣的地方,後宮諸人不能隨便出入,根本不像電視劇裡演的,誰熬了一碗蓮子羹都能送去乾清宮給皇上喝。
不經同意擅闖,恐怕連乾清門都進不去。
用晚膳之前,乾清宮那邊才派人回話,順便將郝如月接進去。
大年初一皇上接受百官朝拜之後,有一整天的假期,可康熙並沒閒著,仍舊帶著太子在書房裡批奏摺。
郝如月走進去,就看見康熙在伏案工作。都說雍正帝是清朝最勤奮的皇帝,其實早年的康熙也是,基因擺在那裡,成筐的奏摺堆在那裡,不勤奮行嗎。
目光調低,奶糰子無聊地坐在嬰兒推車裡,低頭專心摳著迷你餐桌邊緣那一顆心形雞血石。
也不知是內務府的膠水不給力,還是八個多月小寶寶的手勁兒足夠大,摳得時間足夠長,居然給他摳鬆動了。
那顆雞血石有黃豆粒那麼大,天知道摳下來之後會不會被太子直接塞進嘴裡。
感受到皇上的目光,郝如月屈膝行禮,皇上叫起,笑著問她:“這麼快就放心不下了?”
郝如月又看了一眼奶糰子,見雞血石就快被摳下來了,忙走過去將人抱起來。
奶糰子功敗垂成本來有些氣,見是郝如月抱他,立刻放棄了雞血石,睜大眼睛啊啊啊地跟她說話。
見郝如月沒回話,先跑去抱太子,康熙覺出不對。視線往嬰兒推車上一掃便看見了那顆鬆動的雞血石,眉心狠狠跳了跳,“啪”地放下硃筆,讓梁九功把噶祿叫來問話。
噶祿不明所以,當他看見嬰兒推車上那顆鬆動的雞血石時,鼻尖頓時沁出一層細汗,忙跪下磕頭說:“皇上,臣該死!”
“你是該死!”康熙氣得奏摺都批不下去了,揪著噶祿一頓刨根問底,“這嬰兒推車的圖紙是何人所畫?”
噶祿看了一眼郝如月,郝如月聲音淡淡:“臣畫的圖紙沒有任何鑲嵌。”當時推車送來的時候,奢華程度她都有些吃驚。
不過她帶太子的時候,太子通常在外間的大炕上玩耍,只有在鬧覺或者出去玩時才會用到嬰兒推車。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