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再蹉跎也比繼後小几歲。
繼後二十三、四歲封后,正是她現在的年紀。
說不定這麼多年過去,皇上口味變了呢。
再說……蘇迪雅忽然紅了臉:“今日迎接聖駕的時候,皇上看了我好幾眼。”
妥了,達爾汗大妃心說。
有科爾沁,有太后,有皇上的青眼,蘇迪雅一定能順利進宮。
為了女兒的終身幸福,得罪繼後也值了。
結果千算萬算,誰都沒算到,第一個拖後腿的人居然是太后。
當太后看見蘇迪雅沒去給皇后請安,反而出現在自己的帳篷裡,就提醒她錯了規矩:“昨日不是見過了,今日怎麼又來?”
昨天皇后身體不適,一直在補眠,皇上不讓打擾。
今天蒙古的命婦都該去皇后那邊請安,蘇迪雅身為郡主,更不應該缺席。
蘇迪雅沒想到好脾氣的太后會板起臉,沒敢繞彎子,鼓足勇氣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太后甚至都沒讓她說完,便打斷了她的話:“去年你們求過太皇太后,太皇太后說與我知道。當時那封回信,是我口述,蘇麻喇姑執筆。”
蘇迪雅聞言整個人都傻了,怎麼會這樣?
太皇太后和太后都出身科爾沁,事事都願意抬舉科爾沁。先帝在時,兩任皇后都來自科爾沁,蒙古妃嬪佔去後宮半壁江山。
太后本人也非常喜歡做媒,樂見滿蒙聯姻。
怎麼輪到她就不行了?
她沒想做皇后,或者高位妃嬪,願意從貴人做起,也不行麼?
就這樣,蘇迪雅被太后身邊的大宮女領到了皇后帳中。面對皇后的故意刁難,忽然想起皇上看她那幾眼,心中頓時升起無限希望。
“皇后娘娘讓每個人都跪拜了嗎?”她見過仁孝皇后,那是一個溫和的女人,除非重大典禮,都不會要求女眷跪拜。
元后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繼後。
“郡主且看看清楚,坐在上首的是大清的皇后。你這樣質問皇后,是大不敬。”郝如月才張開嘴,不料被人搶了臺詞。
這回搶她臺詞的不是別人,正是平時老實巴交的德嬪。
有貴妃、惠妃和榮妃在的時候,德
嬪不顯山不露水,如今三妃都不在,德嬪也可以為她衝鋒陷陣嗎。
郝如月滿意地看向德嬪,只見她腰背挺得筆直,正在與蘇迪雅和達爾汗大妃做“親切”的眼神交流。
1v2絲毫不落下風。
竟然有一種詭異的成就感是怎麼回事。
郝如月勾唇,盯著德嬪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親自下場。
畢竟對面一個是親王妃,另一個是郡主,而且看面相都不是很好對付的樣子。
第一個回合就被人扣上了“大不敬”的帽子,蘇迪雅臉都白了。
可她是科爾沁最美麗最驕傲的郡主,又怎會被一個小小的妃嬪嚇破膽,尤其這個妃嬪看起來細細弱弱,說話都沒有大聲。
蘇迪雅當她是空氣,只拿眼看皇后:“皇后娘娘,臣女的阿布於朝廷有功,在平定三藩這件事上更是立了大功。臣女不敢求賞,只求娘娘不要故意為難。”
郝如月知道皇上冬狩是為了犒賞蒙古諸部,可她更知道,在皇上心裡,敲打的意思比犒賞更多。
在三藩剛開始亂起來的時候,蒙古的察哈爾王最先響應。曾經與三藩的叛軍一北一南,遙相呼應。
雖然被圖海帶著“虎狼之師”打殘了,從此夾著尾巴做人,但察哈爾部作為林丹汗的後裔,仍然在蒙古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所以等到三藩平定,皇上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木蘭圍場冬狩,名為狩獵,實則敲打的意思更多。